二人走到一座半大的山丘前,山脚下有一个用大块青石砌成的方形石洞,洞口只有一人宽,左右各站着一名穿着盔甲的狐族战士。
两名战士冲白若离行礼,白若离回礼后,就带着方戟进了石洞。
石洞内黑漆漆的,白若离一抬手,一团苍色狐火出现在他的手中,狐火化作数十道向四处散开,落在洞内墙壁上的火把上,方戟这才看到,原来石洞里是青丘的牢房。
白若离向里面走了几步,指着其中一间牢房说道:“这里就是以前关押苏苏的地方。”
方戟借着火把的光向里面看去,角落里是一堆脏兮兮的茅草,牢房顶上还挂着两个大铁勾,铁钩上沾着血迹,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用来勾犯人锁骨的那种钩子。
牢房没有窗户,除去火把就四处昏暗无光,而且到处都脏乱的不行,像是几十年没有人打扫过,还弥漫着一股恶臭。
方戟不知白若离这是何意,问他也不作答,除了石洞牢房,他又带着方戟到了一处离青丘住民区域比较远的地方。
这里没人打理,杂草丛生,中间的空地上有两排草屋,草屋旁还有一片不小的沼泽,里面飞舞着成百上千的蚊虫。
茅草屋住着三两个狐族人,无不形容枯槁瘦弱不堪,看见方戟二人就躲进了草屋中,从窗户里向外偷偷打量。
“这里就是沦为客卿狐仆的狐族居住的地方。”白若离指向最里面一座尤其破烂的小草屋说道:“那一间就是苏苏现在住的,要不要进去看看?”
方戟总算明白白若离想干什么了,拉着他看这两个地方不就是想替苏苏卖惨吗。
“行行行,我带她走还不行吗,就不进去看了。”
白若离狡黠一笑,说道:“那我吩咐人去叫她,看她有没有什么要带走的。”
“跟狐狸精做朋友真难。”方戟捂着心口叹气道。
白若离就像个没事人似的搁那吹口哨。
白苏苏到了,冲方戟揖了一福,就独自走进茅草屋,不出片刻,再次回来,手里多了个钱包大小的荷包,孑然一身的她只有这一件称不上是家当的私人物品。
白若离将二人送到了贾珍阁迎客房,挥手道别:“有事没事多来坐坐,我这欠你这么大个人情,记得有机会就朝我要。”
方戟向他竖起中指,心里骂着这该挨刀子的狐狸,带着白苏苏钻进了铜钱眼儿。
回到洗浴中心,他看白苏苏身上还是那身侍女服,就吩咐前台帮她弄一套合适的衣服。
等前台把衣服拿过来,白苏苏当场就要脱下侍女服换上,吓的方戟赶紧拦住了她,也不知她这是属于自暴自弃还是突然莫名的对方戟产生了某种的信任。
澡堂子只有浴袍,前台为了满足贵客需求,将自己备用的正装送给了白苏苏,正装是常见的窄裙搭配修身的衬衫西服,但白苏苏实在是太瘦了,再修身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依然显得宽大。
“先回家,明天再带你出来买衣服。”方戟说道。
白苏苏沉默点头,但比起之前的那种木偶式的机械应对,似乎多了一丢丢乖巧服从。
离开青丘洗浴会所,到了家门前,方戟倒不担心冰雪聪明的戚月寒会误会什么。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戚月寒正好在客厅逗猫,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打量了白苏苏片刻,直视着方戟,脸上没有表情的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和她以姐妹相称。”
“你说啥呢!?什么姐妹!”方戟赶快把事情的过往解释了一遍,继续说道:“你又不是看不到她在想什么,怎么说这种话。”
戚月寒转头看向安静的颔首站在客厅中间的白苏苏,说道:“我就是看见了才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