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曹操 刘备两雄之命运,竟悉数系于李翊之一言一语
其实,除了曹操有些打不下去了之外,刘备坚持到现在,也感到十分疲惫。
不单单是身心疲惫,而是徐州这几年的积累的钱粮几乎被损耗殆尽。
同时,战争带来的一系列人事任免问题,社会矛盾激化等问题都令刘备烦躁不已。
但当听完李翊的分析之后,刘备豁然开朗。
本来咱河南正面就干不赢人河北,现在好不容易坚持了这么久。
一旦曹刘不坚持下去,撤兵了,那军营内士气立马就会崩溃。
社会舆论也将一边倒的倾向于袁绍。
原本此时还在观望的危机也都会集中在一起爆发。
所以,
曹操、刘备根本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两人在坚定完信念之后,纷纷问李翊:
“谁人可往劫粮?”
“即遣徐晃可也!”
李翊对答。
曹操一颔首,接着补充道:
“吾更命于禁辅之,共往劫粮。”
李翊又对刘备说道:
“须也得派重兵看护好我军粮道,勿使绍兵来犯。”
因为曹操这边基本上已经断绝粮草了,刘备这边是主要输入来源。
所以李翊只吩咐刘备要派重兵守候。
刘备从善如流,命张辽、许褚引兵两千,亲自护送粮草至官渡。
……
时值公元200年,九月秋。
曹营于禁,刘营徐晃各领军士千人,去劫袁绍运往官渡前线的粮车。
至官渡以北三十里,一处密林之中。
徐晃、于禁各率精兵五百,伏于林内。
日近黄昏,残阳如血。
徐晃伏于一处高岗之上,远眺官道。
只见袁绍的运粮车队蜿蜒如长蛇,车马辚辚,旌旗招展。
护卫军约莫三千余人,皆披坚执锐,戒备森严。
徐晃蹙起眼眸,抚须沉吟:
“袁军虽众,然行军疲惫,军士散漫。”
“今将至官渡,更生懈怠之意。”
“我军以逸待劳,可击也!”
遂唤于禁前来,共议劫粮之事。
于禁走来,低声在徐晃耳边说道:
“我率两百骑兵,伏于道左。”
“只待令下,便出来接应将军。”
徐晃大喜,曰:
“善!我亲率部众伏于右林中,君可多备火把、硫磺。”
天色渐暗,袁军运粮队行至密林深处。
徐晃见时机一到,把手自肩后一招,大喝一声:
“杀!”
顿时,林中号角齐名,伏兵尽出。
袁军本是疲惫不堪,闻得响动,个个打起精神来。
徐晃一马当先,手持开山大斧,率兵截住去路。
韩猛乃袁绍帐下猛将,见有贼军劫粮,亲自舞刀,飞马来战。
徐晃接住厮杀,身后骑兵,乃是徐州自辽东处购得的战马。
由田豫、赵云亲自训练而成。
铁骑突入阵中,如虎入羊群,左冲右突,袁军大乱。
于禁闻得喊声,趁势领兵自左翼杀出,将粮车周围的人夫一一杀散。
然后天价放起火来,焚烧粮车。
韩猛见粮车着火,又惊又怒,拍马直来赶于禁,大喝:
“贼将休走!”
于禁拍马挺枪迎战,接住韩猛厮杀。
二将战至三十余合,徐晃举斧来助。
韩猛料抵敌不过,拨回马走。
徐晃大叫一声,直取韩猛。
韩猛措手不及,被徐晃一斧劈于马下。
于禁趁势催军,烧尽袁军粮草辎重。
袁军士兵见失了主将,粮车又被烧,一时无措,哭喊奔逃。
黑夜中,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袁绍军大营处,早有哨兵遥望见西北上火起。
正惊疑间,有败军投来,高呼:
“粮车被劫!速速通禀袁公!”
众急入内,备言此事。
袁绍震惊不已,“贼军安敢如此!”
遂命张郃、高览率大军赶去支援,截住大路。
那边徐晃、于禁见火势愈涨,止不住,又听得东南方向人喊马嘶。
便命鸣金收兵,也不追赶袁军将士,各自快速撤出火场。
等张郃、高览到时,正遇着徐晃等众烧粮而回。
二将便催军上前截住厮杀。
徐晃、于禁皆不恋战,只管往南方突围。
混杀一场,徐晃遥指身后火势道:
“不救粮耶?”
张郃、高览闻言,只好弃了徐晃、于禁,赶去救火。
徐晃、于禁趁势突破重围,自回盟军大营去了。
河北兵士急忙救火,各自奔走相告,往河边打水。
待将火势尽数扑灭以后,清点粮数,只保得两辆粮车。
二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地上躺着的韩猛,俱是无言。
许久,高览仰天叹道:
“粮草尽毁,回去如何与主公交代?”
二将本就因丢青州,而成了袁营里的敏感人物。
如今未能救下粮草,只怕更会引得袁公怪罪。
“且先回去报明袁公,再作打算。”
张郃说道。
高览从其言,无奈命人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沿路又收拢此前败逃走的残兵,回到了袁军大营,备言粮草尽毁之事。
袁绍闻得众将败军还营,不由大怒:
“尔等慢待我耶?”
遂喝令武士,将高览、张郃二将一并推出去斩首。
众官急忙劝勉,道:
“张将军、高将军只为救急。”
“粮草被烧,乃韩猛失察之过,非二将军之罪也。”
众官都出来为张郃、高览求情,是因为这件事两个人确实很无辜。
他们本来就是临时被派去救火的,已经尽力了,怪不得他们。
兼之韩猛又战死了,袁绍找不到发泄口,只能将罪责压到张郃、高览二人身上。
这只是袁绍气急之故,真杀此二人,军心必然生变。
所以河北众官都出来求情。
袁绍此刻怒气稍减,这才赦免张郃、高览二人。
张郃、高览得免死罪,悻悻而退。
一场战役最难的就是等待。
等待的最关键一点,就是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就是自己先不要让敌人战胜自己,然后再去抓敌人的空子。
此次粮车被劫,正是袁绍被河南军抓了空子,抓到了他的失误。
那可是数千乘谷车啊!
这是在河北筹集了许久,才运到官渡前线来的。
一旦没了,即便是富庶如河北,也不可能马上再给你变出数千乘谷车出来。
“唔!”
袁绍捂住胸口,痛楚难当。
众大呼一声,上前接住袁绍,关切问候。
“无事。”
袁绍挥了挥手,强忍疼痛,冷汗自额间涔涔落下。
“……我军中粮草尚可支多久?”
“……这,由于谷车被毁,军中现存余粮,恐怕只能供军士食用一月了。”
“……善。”
袁绍点了点头,“一月之内,孤必破河南!”
袁绍也不是傻子,他清楚,虽然自己远征河南,已经快顶不住了。
但河南方面肯定比自己好不到哪去。
不然每天怎会有那么多河南百姓过来投靠自己?
他相信,即便自己只有一月之粮,那也比河南的军粮多!
曹孟德,刘玄德,就看谁能够笑到最后吧!
逄纪在旁侧谏言道:
“行军以粮食为重,河南军用兵多诈,不可不用心提防。”
“今我大军粮草尽屯于乌巢,须有重兵守御。”
袁绍思忖片刻,勾了勾唇:
“吾筹策已定,可发书于邺城审配。”
“教他监督粮草,快速整备,休教缺乏。”
言讫,
袁绍又遣大将淳于琼,领兵万人去镇守乌巢。
派遣重兵镇守乌巢,又遣心腹大将去守,袁绍对乌巢绝对是非常上心的了。
值得一提的是,淳于琼虽然被调侃为乌巢酒仙。
但历史上人家其实没有喝酒,曹军来劫营时,淳于琼也是奋力抵抗了的。
最后淳于琼被俘,也非常有骨气,拒绝向曹军投降。
并且,淳于琼早年间是与袁绍、曹操齐名的西园八校尉。
西园八校尉直属于皇帝,只听命于皇帝一人,是真正的雒阳爷就是爷。
在天下大乱之中,淳于琼选择了追随老大哥袁绍,算是袁绍为数不多的心腹。
此外,袁军之所以在乌巢屯粮,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很好。
袁绍会不会担心河南兵过来劫乌巢呢?
答案是不会,因为乌巢其实在官渡北方。
距离袁绍的大营还要向北四十里,等于离河南盟军大营就更远了。
也就是说河南军要是真敢来劫营,那就必须得在袁绍眼皮子底下去。
并且,即便河南军真的能瞒天过海,越过袁军大营跑到乌巢去劫营。
袁军也是很快就能赶去救应的。
考虑到乌巢还有万人重兵把守,河南军如果不出动大军,也是劫不下乌巢的。
这时候,袁军甚至能去偷盟军官渡老巢。
所以,袁绍能够放心地把剩下的粮草尽屯于乌巢大营。
为了保险起见,袁绍又命部将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睿等众,各引本部部曲前去乌巢,协助淳于琼守御。
做了如此防备,袁绍总算可以稍稍放下心来,安心与河南盟军相持这最后一个月。
待军令传下之后,被除去监军之位的沮授,再度来到袁绍面前谏言。
“主公!乌巢军将骄卒怠,不可只引一军守御。”
“不妨命蒋奇再领一军,于乌巢外侧立营。”
“以成犄角之势,防备河南贼军偷袭!”
袁绍闻言大怒,叱道:
“吾筹谋已定,何得汝多言?”
遂命武士将沮授驱赶出营。
这段时间,袁绍的脾气本就一直不好,而对于沮授这位老是发言“扰乱军心”的捣蛋分子,那袁绍更是对他没有好感。
至于沮授的建议中不中听了,其实也中听。
因为战打到现在,尤其袁绍最新一批的粮草还被烧了。
剩下的乌巢粮食便至关重要,多留一分心眼子也没事儿。
但正如此前所分析的那样,
河南盟军想从袁军眼皮子底下跑去乌巢劫营,实在是太难了。
即便真到了乌巢,四十里的路程,正常人跑步过去也就三个小时而已。
如果是骑兵就更快了。
更别说乌巢本身就有重兵把守,河南兵少,能分出多少兵来去劫营?
分得多了,你自己的官渡大营还剩下多少人,会不会空虚?
这么多的前提条件,袁绍认为已经不需要做更多的无用功了。
只须安心等待河南军崩溃便好。
……
官渡大营。
徐晃、于禁成功烧粮车而还,曹操、刘备大喜,重加赏劳。
又齐齐找到李翊,道:
“先生妙计,尽毁袁绍粮车。”
“料如是,袁军粮草亦难久持,吾等岂非只须静待些时日,便可击破袁军?”
李翊眸底染着些许笑意,道:
“正是如此,劳烦曹司空还有主公可回营中,请军士们再坚持一月。”
“只需一月时间,我军必能破袁军!”
听到李翊这句话,曹操、刘备皆大喜过望。
他们知道,李翊从不说大话。
既然他说一月之内可破袁军,那么就一定可以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