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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孙权是用来坑的,刘封撤兵6k

刘封援军的到来,同样令孙权惊疑。

如曹丕一般,孙权也不相信刘封会如此好心的来增援濡须口。

尤其是在探得刘封沿途走走停停,一边宣扬孙虑孝名一边宣传刘备仁德,孙权内心的疑虑就更甚了。

要增援就增援,非得打着孙虑的旗号?

“泣血三日而请兵”,这样的话也就能骗骗腐儒,孙权是半个字儿都不信的!

养了九年多的儿子,有什么样的性格脾性有什么样的才识眼见,孙权会不知道?

更何况。

孙权只是暂时不利,又不是到了不得不求援的程度。

有城池险要,有江水屏障,有水军战船,只要拖到丰水期就有反击曹丕的机会。

孙权甚至有怀疑,刘封是不是故意挑这个时候来增援的。

偏偏就卡在曹丕略占优势又不能速破孙权的点上!

如此。

即便孙权最终不依靠刘封的军力也击败了曹丕,刘封都能分功:刘封的增援让江东士气大增,凭借天时地利反败为胜,江东皆传颂刘封不计前嫌之美德。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孙权就感觉如鲠在喉,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掉。

“至尊,虑公子回来了。”

近侍谷利,进身禀报。

孙权微微一惊:“刘封将孤之子放回来了?这怎么可能!”

孙虑不仅是质子,还是刘封目前对外打出的旗号,孙权对刘封放回孙虑的用意感到疑惑和忌惮。

事出反常,必有图谋。

孙权本就是多疑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的相信所见所闻。

“唤仲郎来见孤。”

孙权蹙紧了眉头,让谷利去传唤孙虑。

不多时。

孙虑和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魏制服饰大汉入内。

见到孙权,孙虑躬身就拜:“孩儿见过父王!”

孙权再次蹙眉。

奇怪!仲郎去了趟荆州,怎越发的精壮有神采了?】

正常而言。

质子都是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战战兢兢生怕被牵连治罪,度日如年,精神萎靡,去上了几个月都能变得干瘦。

反观孙虑。

衣服穿的是蜀锦华服,鞋子穿的是虎皮鞋,腰间系的是狮蛮纹腰带,面色红润,眉清目秀,身材挺拔,就连发型也是精心打理过的。

“仲郎,你在荆州,受苦了。”尽管心中有疑,但孙权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语怀关心。

孙虑一听,顿时兴奋起来了:“父王,孩儿在荆州不苦。”

一句“不苦”听得孙权眼皮直跳。

孙虑以为孙权不信,遂又将在荆州吃得好喝得好穿得好住得好,还跟刘林等人一起读书习武,以及来时接受老将军赵云的指点等等。

挑其中最有印象的,具言给孙权。

末了还来了一句“燕王殿下对孩儿一视同仁,对祖父也颇为敬佩,希望孩儿能跟祖父一样,为了大汉而战。”

听到最后。

孙权只感觉一股热血上涌!

彼其娘也!

这哪里是去当质子!

说是去了趟荆州当王爷都不过分!

刘封狗贼,用心竟如此险恶,孤的仲郎啊!

没有什么比看到亲儿子当着面儿吹捧刘封更令孙权扎心的了!

到底谁才是你阿父啊!

最令孙权郁闷闹心的是:孙权还只能听着!

以孙权的心计不用想都能猜到,这个时候说刘封的坏话反而会让孙虑觉得孙权的器量太狭隘。

瞧孙权做了什么?

三次背盟!

瞧刘封做了什么?

救孙权!

这叫以德报怨!

而刘封那句“你想留在江东就留在江东,若你想来荆州了,派人捎个信,孤也会亲自来接你的”,更让孙虑笃定刘封乃是当世罕见的大器量者!

有了刘封作对比,孙虑也希望孙权也有如此的器量!

当父亲的望子成龙。

当儿子的同样希望父亲是龙而不是虫。

不想继续听孙虑狂吹刘封的孙权,将目光移到了被捆绑的魏制服饰大汉:“仲郎,此为何人?”

孙虑笑容一滞,随即忿忿:“此人乃曹丕派去见燕王殿下的死士,一心想要离间燕王殿下与父王!

燕王殿下识破了曹丕的险恶用心,就将此人交给了孩儿,一应审讯都是孩儿在负责!这有搜出来的书信!”

孙虑一边将书信递给孙权,一边又忿忿不停:“孩儿审讯了很久,此人就是不开口,有胆子离间,没胆子承认,真是可恶!”

孙权更惊。

扫了一眼信中的内容,孙权的脸色也变得阴沉:“曹丕狗贼,竟然妄想以死士离间,小觑孤了!来人,将此人押下去,严加审讯!”

见状。

孙虑夸道:“父王英明!岂能让曹丕狗贼如愿!”

孙权又道:“仲郎,你远来疲顿,且先去休息吧,孤会与刘封商议,不会再让你当质子的。”

话音刚落。

孙虑就一脸认真地道:“父王,虽然这里无外人,但也不应该直呼燕王殿下之名。

父王不用跟燕王殿下商议的,孩儿来的时候燕王殿下就说了:‘孩儿想留在江东就留在江东,若孩儿想去荆州了,派人捎个信,燕王殿下也会亲自来接孩儿的。’”

孙权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

彼其娘也!

你是孤的儿子,不是刘封的儿子!

让谷利将孙虑带下去安顿后,孙权恍惚了很久才稳住心绪,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刘封狗贼一向奸诈,今后不让仲郎再与刘封接触便是!”

两日后。

孙权邀刘封相见。

濡须口南岸陆地。

双方的兵马停留在相隔百步远的地方,中设宴席,诸将校都带着单刀赴会。

刘封一方。

赵云、岳举、杨兴、严成、何元五人与会。

孙权一方。

潘璋、全琮、孙桓、朱然、马忠五人陪同。

都是熟面孔。

尽管双方心底都有将对方干掉的心思,但刘封和孙权不表态,一个个都只能佯装“和气”。

孙权又唤来乐女舞女于宴席中奏乐起舞,亦是借声乐来掩盖与刘封的交谈声。

“燕王此来,可有他意?”一阵客套虚礼后,孙权也试探询问。

刘封淡笑反问:“莫非吴王以为,孤别有居心?”

孙权暗骂一声狡诈,遂又笑道:“燕王误会了。孤只是不明,燕王为何不直接出兵攻打石阳,反而舍近求远的来一趟濡须口?”

刘封轻轻摇晃着酒樽:“连吴王都这般想,想必曹丕也不会多疑。吴王可曾听闻,昔日韩信欲夺关中,故意明修栈道,迷惑章邯,暗中却绕道奔袭陈仓旧事?”

孙权微惊:“燕王果真意在石阳?”

看着孙权这不知真惊还是佯惊的模样,刘封嘴角泛起笑意:“倘若孤真的意在石阳,吴王可愿助孤?”

孙权狐疑不定。

刘封竟无隐瞒,直言要取石阳。莫非是在诈孤?若孤得知此讯,暗中再告知曹丕,刘封或会以此为理由攻打孤。】

想到这里。

孙权笑道:“燕王肯助孤退曹丕之兵,孤又岂能不助燕王夺取石阳?孤麾下众将,燕王皆可借用,一应粮草,孤也会备齐!”

刘封赞道:“吴王快人快语,孤若客气,反坏了吴王器量。昔日周公瑾攻打江陵时,也曾借用大将军和司隶校尉同破曹仁。孤也不借旁人,只需柴桑的都督陆逊和将军丁奉、徐盛,听孤调遣即可!”

孙权暗暗蹙眉,又生疑心。

孤让伯言在柴桑,本就是为了抵挡荆州,不曾想伯言竟不向孤请命就放刘封入江东,莫非伯言已经暗投了刘封?

不,不对。伯言连孤的侄女都娶了,又改了名以示不记旧怨,妻子族人又都在吴郡,不应会叛孤。

丁奉和徐盛二人,也受孤恩义多年,应不会弃孤。

刘封一向狡诈,莫非是故意如此,想坏孤与伯言三人的信任,借此离间?

嗯!

定是如此!可恶的刘封,竟敢如此小觑孤!

孤又岂会是多疑之辈!】

看着孙权在那低头沉吟,刘封却是不急。

真言才是快刀。

对于多疑的人,越是讲实话就越容易让对方起疑心。

片刻。

孙权谎称道:“燕王莫怪,方才忽然想起一事,一时迟疑。”

“哦。”刘封顺着孙权的话问道:“可否说来听听?”

孙权叹道:“不瞒燕王,如今的鄱阳太守乃是韩当之子韩综,孤怕将伯言三人调拨给燕王后,会让韩综生怨。

届时韩综若是泄密,不仅会坏了燕王的大计,还会造成孤与燕王之间的误会。不如等孤先将韩综调回建业。”

说归说。

真要让陆逊三人去助刘封夺取石阳,孙权也是不愿的。

有石阳的文聘和于禁在,还能替孙权分担荆州的压力。

可石阳若被刘封夺取,那么荆州对江东的威胁将成倍提高!

即便孙权想再请求曹丕庇护,曹丕也是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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