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责打宫人之事,还是得查一查。青兰,你说,文妃有没有打过你?”
青兰抬起头来慌乱地看了一眼柳怀璟,又迅速地低了下去,啜泣地说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王景山。”柳怀璟的语气里已经带了微微的怀疑。
“回皇上,这话是青兰亲口和卑职说的,文妃娘娘对她动辄打骂,或者用蛇虫鼠蚁吓唬她,她必然是怕今日直言,遭了文妃娘娘的记恨,以后更受折磨才不敢说的。但是卑职不怕,卑职实在是看不过眼,今日便斗胆说了,只盼着文妃娘娘能大发慈悲,放过青兰吧!”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冤枉!”周冉筠连连叫屈。
柳怀璟默不作声地坐了一会,又看向宋远知,宋远知于是说道:“皇上,不如带青兰下去验验伤吧?”
“徐嬷嬷,带青兰下去验伤!”柳怀璟吩咐道。
于是一个老宫人走了出来,扶着青兰去了内殿,没过多久,徐嬷嬷便又走了出来,禀报道:“回皇上,青兰身上……并无伤痕。”
“叫青兰出来回话。”他的神色已经冷了下来。
“青兰,你从进殿到开始,也没说过几句话,朕姑且算你是胆小不敢说,但朕现在要你说,朕再给你一个辩驳的机会,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兰被拖着出了来,衣衫不整,脸上的妆都哭的花了,越发显得颓丧不堪。
柳怀璟见她仍是不开口,声音已经含了愠怒:“青兰,你若不说,今日这私通之罪和诬陷宫妃之罪,你和王景山一个都逃不了。”
宋远知眯起了眼,是她当日要青兰缄口不言,所以时至今日,青兰都什么都不敢说,单单这份忍耐的本事,便已经高出了旁人许多。
可今日她再忍下去,便只能等死了!
她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已经站出来,想替她做主了吗?
周冉筠罪行累累,趁着她在宫中脚跟未稳,不如今天就拉下了她,省得她以后再害人!
想到这里,宋远知起身,去摸了摸青兰的脉,继而回道:“皇上,青兰这伤,恐怕要嬷嬷是验不出来的,还是得找太医。”
见柳怀璟投来疑惑的目光,宋远知解释道:“青兰她……受的是内伤。”
她五脏俱损,气血不和,伤得不重,但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宫女,平白遭受这些,想必也是十分痛苦的。宋远知心中酸楚,无声地拍了拍青兰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尽管大胆地说。
“传太医来瞧瞧。”
章太医奉命前来,诊过了脉,说辞和宋远知的判断完全一致,但是,不好判断是否是被人打伤的。
老太医擦着额头的细汗,显然也没见过后宫之中出现这样的大场面,没了当年呵斥宋远知的气魄,只匆匆地说了几句就告退了。
殿中一时又陷入了静默之中。
柳怀璟揉了揉眉心,说道:“远知,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