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换脸

万籁俱静的深夜。

屋外忽然人影攒动。

要是没记错的话言叶订的房间在五楼。

凌晨三点，就算是热闹的街道也不该有敲锣打鼓喇叭声。

沉睡于黑暗中的人缓缓睁开双眼，盯着天板看了一会儿，言叶选择隐去自己的气息来到窗前，挑起一侧的窗帘看向外面。

昏黄的路灯下，黑色的影子一个接着一个。

凹着不同的造型，像极了皮影戏上的人物，一路吹吹打打，还有几个小人抬着纸糊的大轿。

远远望去，起码过百米。

夜晚下的黑，总是隐藏着无数的暗。那些白日见不得光的，在黑夜中肆意疯涨。

它们似人非人，每一个都穿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服饰，戴着围帽。

除了最前几个举牌子的人，每道影子之间挂着一条锁链，把每一个锁住串了起来。

不是人。

也不是冥婚。

言叶倒是没见过这种阵仗，有点好奇。索性打开窗户拉上外套拉链，单脚蹬在窗沿上一个用力身影扑出去从五楼一跃而下。

动作利索流畅的落地。

她慢慢悠悠的跟在那群影子后面，看他们一路吹吹打打，似乎是朝着某个地方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早已见不到民宿的影子。

夜晚的风有些凉，此刻的风不仅凉还给人一种幽冷的感觉。不太像是正常的风，更像是某种大型动物哈出的气，惹的人脖子凉悠悠。

言叶出来的急，还穿着睡前换下的睡衣，跳出来时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底下踩的还是网上九块九包邮的厚重踩屎感泡沫拖鞋。

头发还睡的乱糟糟。

这附近像是还没开发出来，往后的路连路灯都没了。天黑沉如墨，半点不见月光。

从隐约的轮廓中能看见周围有几户人家。

这些影子最终停在某户人家的门前。

片刻后，一个更像是领头人的影子走到门前敲了几下。片刻后，那门竟然真的开了，从里面一颗脑袋伸了出来，朝四周看了看整个人身体才走出门外。

那人只能用瘦骨嶙峋来形容，面黄眼无神。

“不是说二点就到，怎么晚这么久？”

那影子跟跳舞似的胡乱比划一通，言叶看不懂，那人倒是看懂了？

“什么大人物来了常阳？你们也会怕？算了算了，赶紧拿上回去吧！这次的货不错，怎么也得管两三个月了吧！”

……

那妇人递过一只像捏的人模样的东西。

影子接过，走到轿子前，掀开轿帘把人送了进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支人凭空消失了。

这一群影子又开始敲敲打打，言叶不紧不慢跟上去。

一路跟到了某座桥前，再往前走已经无路。

那些东西就在她面前消失了。

集体消失了。

她试着窥探这个地方，却发现什么都查不到。

这地方有点神。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隔绝她的勘察。

耳边忽然传来细微的水声，像是石头落入池塘发出的声响。她回头，又什么都没有，她所站的地方，是八座池塘正中央的小路。

她敢肯定，这池塘里有东西，不止一样。

打不过还不能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