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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半步元丹境,房氏老祖房冀!

颜存真攥着军令的手指微微发颤,烛火在帐中投下他扭曲的影子。

他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混着炭火噼啪声:“公羊瑾这老狐狸……倒是替我省了番手脚。”

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啊。

“家主?”

亲卫队长颜烈在一旁,忍不住低声道:“我们要不要……”

“要,当然要!这怎么可能不要?”

颜存真深吸一口气,随意将这军令撕碎,碎纸在真元的震荡中化为纷纷扬扬的灰烬:“将消息传给我颜家亲卫二十人,明日不必来北城寻我,你同他们一起,卸甲藏刃,在瓮城暗巷备好火油!”

“待明日郑均攻城之时,便在城中纵火,吸引那公羊老贼的注意。”

三言两语之间,颜存真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熟练的不似什么忠臣良将,而是一个筹备多年的资深老叛徒了。

“明白。”

颜烈严肃点头,正欲离去之时,却见颜存真再度攥紧了他的手,对着颜烈道:“颜烈,我采儿被郑均所杀,那是他愚蠢,死不足惜!我这把年纪,怕是没有第二个子嗣后代了,这颜家的未来,就在你这样的年轻人身上!”

听到了颜存真的话语,颜烈不由一怔,紧接着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心脏砰砰直跳。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听懂颜存真的言下之意。

家主是想让我,成为家族新的接班人?

想到这里,颜烈不由感到十分兴奋,当即对颜存真拜道:“承蒙家主不弃,烈愿以死回报家族。”

颜存真见状,立马握紧了颜烈的手掌,对着颜烈低声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切勿走漏了风声。”

“请家主放心!”

颜烈忠贞无二,当即转身离去。

而望着颜烈离开的背影,颜存真不由轻蔑一笑。

就你一个旁系子弟,也想当家主?

采儿死了,既然如此,便只能把我一直养在外面不敢轻易示人的私生子带回来,继承家业了。

至于颜烈?

若是识趣,念在其有功,待此间事了,打发他去其他地方当个主事便是。

若是不识趣……

那便沉江吧。

“……”

被从北门换下来的房存十分不满。

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房氏中人,岚州是房氏的。

虽然他们世家子弟表现的确实有些不尽人意,但也不能将重要门户交给颜存真吧?

一念至此,房存便想要去寻公羊瑾说个清楚。

不过,房存行至半路,便见刘南昀同样快步走来,似乎也有拜见公羊瑾的打算。

两人碰面,当时拱手见礼,还算客气。

毕竟对于房存而言,刘南昀算是今日一起血战郑均的生死同袍了,故言语倒是较为客气一些。

刘南昀同样见礼。

作为一个江湖人,在朝堂之中也没有什么根基,自然是谨小慎微了一些。

如今城中,只剩下六名通窍武者了。

十一人中,颜采、慕容灵、贺兰山都被郑均方才一战斩杀,房贺被郑均所擒,就地投降,房平畏惧郑均之威,又担心受到责罚,逃到了安龙郡去。

如今,这城中,也就只有六名通窍武者。

因此,大家都显得格外谨小慎微。

寒暄之后,房存问道:“刘将军,你去见公羊瑾,所为何事?”

房存对公羊瑾极度不满,甚至连‘瀚城侯’三个字也不愿意称呼。

刘南昀闻言,神色略显凝重,低声道:“房将军,在下奉命清点后勤庶务,发现粮草与军械损耗甚巨,箭矢与火油几乎耗尽,若不及时补充,恐难以支撑明日守城,正欲向瀚城侯禀明此事。”

“原来如此。”

房存听罢,点头道:“郑均攻势凶猛,物资消耗确实远超预期,正好我也要去寻公羊大人商议北门防务之事,不如同行?”

刘南昀拱手道:“房将军愿一同前往,自是再好不过,有您在场,瀚城侯或许会更重视后勤的紧迫。”

房存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如今城中通窍武者仅剩六人,颜存真那厮又得了北门指挥权,我房氏在岚州的根基岂能容他肆意插手?此番定要向公羊瑾讨个说法。”

听到了房存的满腹牢骚,刘南昀不敢说话了。

涉及岚州的派系之争,他可不敢多讲话。

不过事已至此,刘南昀也有些不满。

都什么时候了,郑均都要打进来了,还在争这个夺那个,有什么意义?

两人一路疾行,穿过几条幽暗的巷道,沿途士兵神色疲惫,一路火光摇曳,但并没有什么肃杀之气,反而显得十分的黯淡,颇有一种日暮西山的感觉,天地之间的暮气似乎都重了不少。

这种感觉十分古怪,不过二人都没有太过于在意,同时踏入了郡守府中。

不过刚进这郡守府内,两人便只觉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

府内烛火摇曳,却照不亮那股盘踞在梁柱间的灰暗暮气,连脚步声都被吞噬得悄无声息。

“这老匹夫倒是会摆谱,连个引路的亲兵都不留。”

房存冷笑一声推开内堂大门,话音却戛然而止。

却见那公羊瑾端坐案前,左手仍保持着执笔批阅的姿势,但却一动不动,好似成了一座木雕。

“嗯?”

见此情况,两人不由为之一怔,刘南昀当即低声道:“瀚城侯,末将来汇报后勤事务了。”

一语言毕,公羊瑾并无任何反应。

刘南昀一时之间有些愣住。

而房存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儿,定睛望去,在烛火映照下,这位通窍五境强者的面容竟呈现诡异的青灰色,全身上下缠绕着丝丝暮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岁月之力抽干了全部生机。

“不对!”

房存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快步上前,闯到了公羊瑾面前,定睛望去,却见公羊瑾无任何气息,竟已经死了!

好似,刚死了几个时辰的样子。

见此情况,房存脸色大变,低声道:“公羊瑾死了!”

“什么?!”

刘南昀也脸色微变:“难道是有郑贼刺客来此行凶?但在下并没有在郡守府中感知到其他气息存在,也无任何打斗痕迹,难道郑均的实力,已恐怖至此,不留痕迹便能斩杀瀚城侯?!”

想到这里,刘南昀不由感觉大为恐怖。

郑均都这么强了,那还打什么啊?

我要投降了,你们随意。

“不。”

房存脸色古怪,有些踉跄地撞翻灯架,张口道:“是寿元已尽了。”

“公羊瑾是神武五百一十三年生人,关中人。”

房存深吸一口气,长叹道:“如今已经三百四十七岁,通窍武者平均寿元在三百岁左右,有些通窍武者二百六七十岁便寿终而亡,他公羊瑾活到这个年岁,死了也是正常。”

“只是,为什么是现在?”

房存有些绝望。

虽然他对公羊瑾有些埋怨,但自房垣被郑均斩杀之后,岚州没几个能调动三十万大军的统帅,也没有几个真正拥有统兵经验的统帅。

公羊瑾,算是唯一一个。

也是他们六个通窍武者,额不对,现在是五个通窍武者了。

是他们五个通窍的主心骨。

现在公羊瑾死了。

房存登时感觉一股恐惧感漫天袭来,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刘南昀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都有些发颤:“房将军,这……这可如何是好?瀚城侯一死,军中无主,若消息传开,军心必乱!郑均明日便要攻城,我们……”

房存猛地抬手打断他,眼神凌厉如刀:“闭嘴!”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腔中翻涌的惊悸,低声道:“此事绝不可外传,你我现在便将公羊瑾的尸身扶正,做出仍在批阅军务的假象,对外宣称他正在闭关调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刘南昀咽了咽唾沫,艰难道:“可颜存真、赵博他们若来求见……”

“用军令搪塞!”房存咬牙道,“你即刻以公羊瑾的名义起草手令,命颜存真全权负责北门防务,其余将领各司其职,再调我的亲卫把守郡守府,就说……就说瀚城侯正在参悟破敌之策,需绝对清静!”

房存说着,便已大步上前,将公羊瑾僵硬的右手按在案几上,又抓起毛笔塞进指缝。

烛火摇曳间,那青灰色的面容在阴影中竟显出几分诡异的‘专注’。

刘南昀看得毛骨悚然,却也知道别无选择,只得颤声道:“明日我们该如何应对郑均?没有瀚城侯坐镇,我们恐怕连他一道刀罡都接不住啊!”

房存咬牙道:“那就等郑均来了之后再说,你先去起草手令,通报全军!”

“是!”

刘南昀深吸一口气,拱手称是,迅速离去。

而在刘南昀离开之后,房存回头望向公羊瑾的尸首,一阵苦笑之后,自嘲道:“老家伙,你活着的时候处处压我,死了倒还能当个泥塑菩萨。”

说罢,房存便没有丝毫犹豫,同样出门而去。

他打算去寻房氏另一尊通窍武者房逡,然后趁郑均杀来之前,一起离开。

没错,一起走。

房存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刘南昀方才的举动都是装的。

他出了这个门,就会去寻颜存真、赵博二人,然后密谋一番,用他们房氏二人的脑袋,去向郑均邀功!

方才和刘南昀的话语,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

他要真留在这里,才是蠢货!

一念至此,房存迅速飞掠而去。

而刘南昀出了门之后,一改方才慌张、犹豫之色,脸色变得无比正常与阴冷,在心中暗忖:“公羊瑾死了,又都是溃兵、败兵,紫阳郡怕是守不住了!与其现在就逃,不若寻个机会,卖个好价钱!”

刘南昀前半生一直在江湖上厮混。

这并不是说他不想在庙堂上谋个生路,而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这个级别的武者进庙堂没有符合自己的职位啊!

虽然不少郡的郡守都是外罡三重的武者,但那些位置也不是属于刘南昀这种草莽通窍的。

原因很简单。

人家要么出身世家大族、要么就是世家大族举荐的朝廷重要人才。

你寄吧谁啊?

翻开族谱一看,祖上三代都没什么名望,到你这一代才出了头,就这样你也想当郡守?洗洗睡吧。

不如回去多生儿子,等战争时代降临,为朝廷立个功勋,或许能荫庇子嗣,让你的家族也成为世家。

毕竟,若是可以,谁不愿意掌握无上权力?谁还想要在江湖上混迹帮派,表面上威风凛凛,但见了郡守也只能俯首做小,唯唯诺诺。

所以,刘南昀才参加了岚州的征召,投入房氏麾下,就等着和郑均交战之后谋个前程,得了郡守的职位。

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有些问题的,他的处境不亚于四九年入……

刘南昀可不想自己的政治生涯就此结束,所以他决定及时反正,联合颜存真、赵博二人,一起反正,把整个紫阳城给献出去!

一念至此,刘南昀便深吸一口气,化为一道流光,朝颜存真的方向飞驰而去。

片刻之后,刘南昀便赶到了颜家在紫阳郡的府邸之中。

刘南昀的身形如夜枭,掠入了这三进院落,颜家亲卫刚举起火把示警,刘南昀便低声道:“是我!”

“刘将军?”

颜烈从阴影中闪出,刀刃在鞘中嗡鸣,他认出来者是通窍初境的刘南昀后,当即紧张不已,低声道:“家主正在推演明日战局,您……”

他很慌张,担心这刘南昀认出了己方的谋划!

“推演?推演个屁,出大事了!”

刘南昀一把攥住颜烈手腕,真元震得对方甲叶哗啦作响,他眼角余光扫过墙角五名按刀的颜氏子弟后,立马朝着院内传音道:“颜公,刘某知道你在听,公羊瑾死了!”

“都退下!三丈内不得留人!”

骤然间,颜存真便从房屋内窜了出来,然后厉喝一声之后,待院门轰然闭合,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尸身可验过?”

刘南昀低声道:“千真万确,房存那家伙想瞒天过海,被我骗过了!”

根本不用刘南昀多说什么,颜存真便已经兴奋不已,当即道:“老刘,你去寻赵博,让赵博将东西南北四门全部控制起来,不要让任何房氏走狗走脱!”

“颜家本部四万兵卒整军列阵,原计划提前启动,火烧全城,随我杀向房存、房逡部,老夫要拿此二人的脑袋,来迎接大都督入城!”

颜存真的声音洪亮,而周围颜家护卫们也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同时拱手称是,立马开始分发兵器,准备动手了!

而这一幕,看的刘南昀脑袋嗡嗡。

啊?

合着你们早就想要造反了?

想到这里,刘南昀神情复杂。

原来早就暗通款曲了吗?

还是你们世家大族会玩。

虽然神情复杂,刘南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快步飞驰而去,去寻城中另一个通窍武者赵博了。

而在刘南昀离开之后,颜存真毫不犹豫,直接拔出佩剑,厉声喝道:“房氏无道,此战义在定秦侯!如今公羊瑾已死,我颜存真反了,诸将士,随我诛杀房氏余孽,杀!”

“杀!”

声势浩荡。

战争是突然开启的,紫阳郡的夜色也被骤然撕裂。

战争,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开始了,颜存真麾下四万亲兵如潮水般涌向房氏军营,火把连成的赤龙在街巷间蜿蜒游走。

城东校场里,三十余名房氏子弟刚被喊杀声惊醒,帐门就被陌刀劈成碎片。

“颜家反了!快护着少主!“

一名蓄气巅峰的房氏供奉衣冠不整地冲出营帐,话音未落便被三支火箭钉在旗杆上。

他眼睁睁看着一名来混军功的房氏嫡系子弟被乱刀分尸,随后无力咽气。

“颜存真竟敢谋反,竟敢害我房氏!“

房逡的怒吼从城西炸响,通窍二境真元震碎半条街的瓦片。

先前房存来找过房逡了,不过房逡并没有和房存做出一样的选择,房逡选择留在紫阳郡,掩护房氏子弟撤退。

作为宗族长辈,怎么能遇到危险就自顾自的离开?

对此,房逡还训斥了房存一番。

见房逡不想走,房存可不想留下陪葬,于是自顾自的飞驰而走。

只不过,房存刚刚离开,房逡还没来得及调集房家的势力,早早准备好的反贼颜存真便已经杀来,房逡便只能气愤不已。

房逡的怒吼声如雷霆炸响,震得整条街道的瓦片簌簌碎裂。他双目赤红,周身真元如狂涛般翻涌,手中一杆玄铁长枪迸发出刺目寒芒,直指颜存真:“颜老狗!你儿颜采刚被郑均斩于阵前,你竟舔着脸投敌?!房氏养你颜家百年,就养出这等寡廉鲜耻之徒?!”

颜存真冷笑一声,袖中青锋剑铮鸣出鞘,剑锋流转间竟有霜雪凝结:“房逡!你房氏勾结妖魔祸乱中原,老夫忍辱多年,今日终得拨云见日!”

他剑势陡转,一道三丈长的冰霜剑气横扫而出,将冲来的十余名房氏亲兵拦腰斩断:“你房冀老贼为突破元丹,拿我岚州百姓精血炼丹,也配谈廉耻?!”

“放屁!”

房逡暴喝一声,长枪如黑龙探海,枪尖迸发的真元将冰霜剑气绞得粉碎。

他踏步前冲,枪影化作千百道黑芒,将颜存真逼退三步,同时厉声道:“老祖炼丹所用皆是死囚,你这老匹夫当年分润丹药时可没少夸老祖仁德!”

二人真元对撞的余波掀翻半条街的屋舍,颜存真突然剑招一变,青锋剑竟燃起幽蓝火焰,正是颜家祖传神通‘玄冥真焰’!

任谁都不会想到,以冰属性剑法著称的颜家,掌握的神通竟然是火焰!

火焰顺着枪杆蔓延而上,房逡急忙旋枪震散火苗,却见颜存真趁机掐诀,地面突然窜出七道冰锁缠住他双腿。

“颜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房逡狞笑一声,浑身肌肉暴涨,竟硬生生崩碎冰锁,同时其枪势也突然化作漫天星点,每一击都精准刺向颜存真周身要穴,逼得对方连连后退,甲胄上已现出三处血洞。

正当颜存真渐露败象时,夜空突然传来两声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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