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黄四喜现在的北冥真气修为,就算不运使《乾坤大挪移,他仍旧可以击败扫地僧。
所以此时此刻,黄四喜才算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想到这里,黄四喜不禁仰天大笑。
等他笑停以后,扭头一瞧,发现阿朱正站在农屋门前,笑吟吟望着他。
“咦?阿朱姑娘,你醒啦?”
“我已经醒了一炷香,我见黄大爷你这么高兴,我就不好意思打扰你!”
“打扰也没甚么!过来坐!”
黄四喜站起身,伸手一抓,从桌旁拘来一张木椅,放在石桌旁边。
阿朱移步过来,坐在木椅上。
待黄四喜也落座后,阿朱红着脸问:“黄大爷,我醒来以后,发现我换上了新衣裳,这是怎么回事?”
她依稀记得在少林寺时,她替黄四喜挡下一柄匕首偷袭,匕首扎入她胸膛后,她就昏迷不醒。
究竟是如何来到这座农户宅院里,她胸口匕首是怎么拔下来,身上创伤又是怎么愈合如初,她全然不知。
黄四喜先不回答,而是反问她:“那天在少室山腰,我曾经救治了乔帮主父母三槐公与乔大娘,你还记得吗?”
阿朱立即点头:“怎么会忘呢!黄大爷把乔帮主父母与恩师玄苦起死回生,后来乔帮主把他父母与恩师带到山下隐居去啦!”
黄四喜手指农户院落:“这里就是乔帮主父母与恩施隐居之所!阿朱姑娘,你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你受伤后流了很多血,衣服全被染红,我就请乔大娘给你换了新衣服,我只给你治愈了伤势,期间没有偷看你一眼,也没有碰你一下,你放心好啦!”
阿朱不禁一怔,黄四喜恪守君子之礼,并没有轻薄她,她应该高兴才对,但她心里却总觉得有些失落,自己魅力貌似并不怎么样。
阿朱旋即又想:“我只是丫鬟下人,像黄大爷这样磊落的豪侠人物,我是不配让他亲睐有加的。”
阿朱脸色更红:“黄大爷,这里是乔帮主父母与恩师隐居的地方,我却住了进来,那乔帮主父母与恩师去了哪里?”
黄四喜回道:“当初谋害乔帮主父母与恩师的凶手已经找到,今后凶手不会再对乔帮主父母与恩师不利,乔帮主就把他父母与恩师送回原址了。”
那天离开少林寺后,黄四喜与乔峰结伴同行,一起赶来这处农户宅院。
黄四喜替萧远山医治好伤势,萧远山感念黄四喜的救治恩情,承诺今后绝对不会再找乔三槐夫妇与玄苦大师麻烦。
等萧远山伤势痊愈,他就陪同乔峰一道,把乔三槐夫妇护送回少室山下的老宅,顺便把玄苦大师送回少林寺。
等乔三槐夫妇与玄苦大师重新现身后,经过少林寺弟子传播江湖,乔峰杀父、杀母、杀师的罪名就可以洗清。
就算乔峰的契丹人身份被证实,中原武林群豪也不会再去围攻乔峰。
黄四喜觉得这样安排非常妥当,就赞同萧远山与乔峰把乔三槐夫妇与玄苦大师送回去,这也是今天清晨发生之事。
那时阿朱尚未苏醒,就不清楚乔峰、玄苦大师与乔三槐夫妇的去向。
黄四喜给阿朱讲完其中情况,又问阿朱:“那天你赠送给我一本《易筋经,随后就离开了少室山,为什么你又在少林寺里现身?”
阿朱脸色略显尴尬:“黄大爷你给我诊治疗伤,救了我性命,我就想报答你!我武功不高,但我懂得易容,我可以潜伏在少林寺里,给黄大爷你出上力!”
黄四喜从石桌上拿起梵文《易筋经:“你送了我这部武学秘籍,已经可以抵消我的疗伤情分!”
“救命情分怎么可以使用一部秘籍来充数!”
阿朱振振有词:“十本《易筋经也抵不上黄大爷给我疗伤,我非得拼上性命,才能报答黄大爷的恩情。”
黄四喜心想这姑娘真是实诚。
他默默瞧着阿朱,过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那晚在少林寺内,你是否见过姑苏燕子坞的家主慕容博?”
“慕容老爷?这不可能啊!”阿朱惊道:“慕容老爷已经过世将近十年,他不可能还活着!”
阿朱易容少林弟子止渊后,为了不使自己身份出现破绽,阿朱就独来独往,黄四喜、乔峰与慕容博、鸠摩智展开大战后,玄慈方丈领着数百群僧赶赴战场,那时阿朱仍旧独自待在禅室内,给她的易容查漏补缺。
等扫地僧击晕慕容博,黄四喜一剑斩杀鸠摩智后,阿朱才抵达现场,那时所有人都在关注黄四喜与扫地僧的大战,根本无谁留意慕容博的情况。
阿朱自然不晓得慕容博还健在人世。
黄四喜实言相告:“慕容博是诈死,他仍旧还活着,不过我与他有很深梁子,等我将来再次遇上了他,我会杀了他!包括他儿子慕容复!”
“啊!”
阿朱顿显手足无措,她起初听见慕容博还活着,心里很是高兴,结果黄四喜却要打杀慕容博与慕容复父子,她就变的惊魂不定起来。
黄四喜并不在这件事上深谈,他拿起梵文《易筋经,递给阿朱:“这本经书是你赠送给我,上面的武学心法我已经看完,现在物归原主,你收回去罢!”
阿朱仍旧没有从刚才的慕容博消息里缓过神。
她接过秘籍,随意翻开封面,发现里边并非文字,而是一幅幅的图案。
她觉得甚是意外,忙问黄四喜:“黄大爷,我送给你的经书只有文字,没有图案,你是不是弄错啦?”
黄四喜道:“没有错!这本秘籍里边涂抹了隐形草液,沾水就会显形,你所看到的图案,其实是一部天竺古武学,名叫《神足经,也叫《瑜伽术,女子同样可以修炼,你抽空也可以研修,我保证你内力可以突飞猛进!”
阿朱却是摇头:“当初我从少林寺偷走《易筋经,原本是为了送给慕容公子,请慕容公子看过以后,再在慕容老爷墓前焚化,偿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愿,我自己可不会练。”
她说完,手抓梵文《易筋经,一页页撕碎,直至秘籍变成废纸方才停止。
黄四喜就问她:“你不是要把《易筋经送给慕容公子吗,为什么要毁掉?”
阿朱道:“这经书是我自己起意去偷来的,并不是奉了慕容公子之命,我爱送给谁,便送给谁!黄大爷你参破了经书里的《神足经神功,我若把经书送给慕容公子,等同于把黄大爷你的心血透露给慕容公子,这并不合适!我宁愿毁掉经书,权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感激黄四喜的救命之恩,绝对不会把《神足经透露给慕容家,但她也感怀慕容家的收留情分,并不希望黄四喜与慕容博父子殊死血战。
她就面露凄苦,询问黄四喜:“黄大爷,你非杀慕容老爷不可吗?”
黄四喜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乔大娘给你换衣时,你衣服里掉下一块金锁片,上面写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这是什么意思?”
阿朱神色黯然的说:“这是我幼年的贴身之物,我本是孤儿,养父养母把我养到十岁时病亡,我从此流落街头,后来被慕容老爷收养在了燕子坞,做了慕容家的丫鬟!金锁片应该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但我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家住何方,我并不清楚,也许我养父养母知道,但二老早已过世,也无处寻访啦!”
阿朱说到这里,伸手抹起眼泪,她命运颠沛流离,其中心酸不足以向外人道亦。
黄四喜瞧她一眼,对她说道:“我知道你亲生父母是谁!”
阿朱忽有激动:“黄大爷你真知道我父母身份?”
黄四喜却又摇头:“你父母并不怎么疼爱你,否则不会把你送人,多年来也不打听你的消息!你确定要见他们吗?”
阿朱沉默片刻,回应说:“不管他们疼不疼爱我,总归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想去见一见!还请黄大爷成全我罢!”
黄四喜见她这么讲,就道:“好!不过要等我前往擂鼓山办完一件私事,到时再陪你一起去找人!”
阿朱立时点头,脸上笑容如春初绽,她声音也清脆宛转:“嗯!我听黄大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