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关火后直起身子:“这个叫抽油烟机,做饭的时候不是会生出很多烟来吗?用这个一抽,烟就全去外面了。”
听了李放的解释,任红昌不禁有些咋舌。
现代人也太会享受了,做饭的器物如此方便也就罢了,连油烟他们都受不得半分。
“怎么样?有了这些,你应该能做出一桌好饭来吧?”李放笑着问道。
素手调羹,放在半个月前,李放连想都不敢想。
就现在这个社会形式,他本来想着,就算自己以后结婚,估计饭也要他来做。
没想到,任红昌这么主动。
李放不禁心中暗自感慨:“还是古代的女孩子好啊。”
就在二人交流厨艺时,赵祯也带着吕夷简来到二楼之上,迎面就看到客厅里,李治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东西。
赵祯打了个招呼:“晋王今日来的早啊?不知昨日回去后,小公主的病症可有妥善安排?”
听到前面传来的声音,李治抬起头来。
“赵官家。”李治行礼,“晋王之称就算了,我在阿耶膝下排行第九,陛下呼我九郎便是。”
“那你也别陛下陛下的了,在现代也没什么皇帝,若是九郎不弃,你我可兄弟相称。”赵祯大方的表示。
在吕夷简面前,赵祯总有些在刻意的表演。
毕竟在他面前的可是李治,未来的唐高宗,和这样的人兄弟相称,马上吕夷简知道真相了,还不对他刮目相看?
当然,这只是赵祯潜意识里这么想的。
所以,今天他才这么大方。
听到赵祯和李治这么说,吕夷简急了,虽然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可堂堂大宋的君王,如何能与一个少年这么没大没小?
“官家,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您乃万乘之尊,即便是......”
吕夷简进谏的话还没说完,赵祯就打断了他:“吕公,你可知这位少年是何人?”
“不管他是谁,官家也不能如此!”吕夷简斩钉截铁的回道。
赵祯轻笑一声:“若真论起来,我也只能厚起颜面,才能在这位面前充个兄长,如此我已是高攀了。”
“兄长言重了。”李治谦虚的表示,“历史之说不过虚言,先生之前也曾明言,我等都是来自不同世界,自当以年齿相论。”
然后,李治看向了吕夷简:“这位老先生是?”
赵祯指着李治介绍道:“这位乃是来自贞观十六年的,大唐太宗皇帝之子,晋王殿下!吕公才多智广,想来不用我多说了吧?”
“唐高宗?”吕夷简疑神疑鬼的问道。
李治连忙摆手,以示谦虚。
赵祯指着吕夷简又对李治介绍:“这位......”
“吕老头!”李放的声音忽然响起,“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正在厨房里和任红昌商量,一会儿中午做什么饭时,听到外面的动静,李放探头出来看了眼,这才发现情况不对。
赵祯怎么把吕夷简带来了?
说完吕夷简,李放三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拽过赵祯来:“怎么回事?你把他带来了?你不怕泄露出去啊?”
“我没办法啊。”赵祯也很无奈,“别说冗官之事了,连改革教育他都不愿配合,难道我真把他流放去崖州?”
眼下的朝堂里,还是需要这么一个有威望的宰相来帮助赵祯办事的。
他才刚刚亲政,需要借助吕夷简在朝野的影响力。
他是能把吕夷简流放了,他是皇帝,这是他的权力。
只是这么做是有后果的,他再有权力,也管不住别人心底是怎么想的啊?
宰相被贬,势必会引起朝野震动,这种动乱,对赵祯想做的事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影响。
所以,赵祯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把吕夷简拉下水。
知道了历史,他总不会再拒绝了吧?
二人在一旁聊天,被晾在一旁的吕夷简也看明白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见到李放这个之前有一面之缘的“高人”,他心底的不安彻底归结到了李放身上。
陌生的地方,胡言乱语的皇帝,在吕夷简看来,这不正是李放这个人用不知什么诡谲的手段糊弄了赵祯吗?
怪不得最近皇帝性情大变,非要变什么法。
根子原来都在这呢。
“妖人!汝用的何等手段?竟然蒙骗圣听,老夫今日纵使身死,亦要与你见个高低!”
说着,吕夷简凝眉瞪眼,死死的盯着李放,冲着他就奔了过去。
“吕老头!你疯了吗!”李放怒道。
赵祯也赶忙呵斥他:“吕夷简!你在做什么?朕让你住手!别轻举妄动!”
人年纪大了,就是很难接受新事物,尤其是这么爆炸的信息,让吕夷简如何能轻易相信。
“官家,你是被这妖人蒙骗了,治国大事,如何能听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胡言?”吕夷简痛心疾首的说道。
赵祯正在努力控制着吕夷简,李放也很无奈,人一个老头,有些固执,他也不能像打朱棣那样,锤他一顿吧?
朱棣是武人,挨上两下没啥,可吕夷简一个文人,万一死在这儿了,那就太麻烦了。
“郎君!接刀!”身后,任红昌将那把刀赶忙递给了李放。
她也悄悄观察着局势,见李放好像要和人打架,听徐妙锦说过朱棣之事的任红昌急忙转身进了厨房,将李放从汉末带来的刀拿了出来。
李放回头一看,有些哭笑不得:“我要刀干嘛?”
自己还真能把吕夷简剁了不成?
但转念一想,李放叫住了有些失落的任红昌:“等等!说不定,还真有用呢。”
接过刀来,李放抻着刀,对前方的吕夷简呵斥道:“住手!”
猛然提高的声音,一下子震住了撕扯在一起的君臣二人。
李放比划了一下手中的长刀:“你来啊?你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头,还能斗的过我这拿着武器的年轻人?”
“老赵,你放开他,他不怕死就让他过来!”李放对赵祯说道。
听到李放这么说,一时间嘈杂的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