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走到了已经穿好衣服的路明非身前，拉着男孩的衣领让他俯下些许，大大方方地凑过去嗅了嗅，连同潮湿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一同沁入鼻腔，

转而又抓住了路明非的手，一路将他牵到自暴自弃、打着瞌睡吃饭的苏恩曦背后，擒着他的手臂伸过去。

“咔哒——”

牙齿互相碰撞的声音响起，迷迷糊糊的苏恩曦还以为是一块薯片伸到了嘴边，当即转头一咬，却因零早有预料，将路明非的手拽开，让对方咬了个空，睁开惺忪睡眼之后才发现两人站在自己身后，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脑海中开始思考究竟还有什么事犯在他们手里……

“没事，吃你的饭吧。”零伸手拍了拍苏恩曦的小脑袋瓜，然后才转向路明非认真道：“如果不想整个预科班的学生都抱着你啃，那还是离他们远点吧。普通人类的嗅觉没那么灵敏，不然的话你连学校都不应该去……”

“什么情况？”路明非满脸疑惑。

“无非是『圣子之血』足够诱人罢了。”

正常来说没有这么夸张，奈何路明非练了一晚上的“龙骨状态”，几乎已经被腌入味了，哪怕洗澡过后对嗅觉灵敏的混血种也有着十足的诱惑，零因为具有一部分路明非赠送的『圣子』特质并没产生这种感觉，

但在隔壁吃早餐的时候，苏恩曦说自己闻到了薯片的味道，而酒德麻衣说她闻到的是盐渍梅饭团的味道，零就知道大事不妙，这才急忙跟了过来。

又因为伊莎贝尔已经是自己人了，路明非很快也要再次翻牌，零觉得这种事情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可我什么都没闻到哦？”已经换好了衣服的绘梨衣举着小本子表示自己只闻到了普通的血液味道，她一点也不喜欢喝血。

“笨蛋什么都闻不到。”零短暂地愣了片刻，似乎已经有了猜测，但却不打算和绘梨衣说明，转而用上了便于引开女孩注意力的说法。

果不其然，绘梨衣鼓起了包子脸，开始用“零姐姐也是笨蛋”来反驳，后者也是老实承认自己是笨蛋，然后招收让对方快点过来吃饭……

而在这略显吵嚷的房间之上，在星际争霸中驰骋了一整晚的老唐点了一支烟，走到窗口打算透透气，然后再决定是点外卖还是直接睡觉。

某种炽热的气息从风中传来，老唐突然一个晃神，呢喃道：“康斯坦丁？”

随后他摇头否定，露出一抹追忆的神情，仿佛在感慨着久别重逢；又嫌弃地看了一下周围，仿佛以上帝视角观察着整座大楼，最后长叹一声，坐回了电脑桌前，只留下了一句混账，不知道是在骂谁。

突然惊醒地老唐只以为是自己在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