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子回来,六人纷纷起身问候:“队长。”
男子正要回话,趴在屋内一角,浑身皮毛黑得发亮的大狗忽然挺直起身,昂头朝据点屋顶,张嘴狂吠不止。
“汪汪汪——”
而就在众人的目光都好奇的看过去之时,旁边另一条体型稍小,浑身土黄色皮毛,脖子上拴了一条狗链的母狗也跟着“汪汪”叫了起来。
之所以说这是条母狗,是因为它肚子圆鼓鼓的,分明已经到了随时都有可能产仔的时候。
大黑狗见旁边土黄母狗跟着乱叫,扭头看着它。
更加用力的狂吠,龇牙咧嘴,十分凶恶,仿佛下一刻就要纵身将母狗扑倒。
母狗却一点也不示弱,冲它针锋相对的乱叫。
你来我往,你追我逐。
这看着屋中几人眼中,就变成了纯粹的闹剧。
于是其中一人直接上前,冲着大黑狗就是一顿踹,边踹边骂,直到大黑狗呜咽着求饶这才停脚。
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大黑狗不敢再叫,继续趴在地上,狗眼却一会儿盯着据点顶棚,一会儿又看向身旁同样安静下来的母狗,狗眼中凶光闪烁。
旁边一人嘀咕:
“队长就不该把这母狗带上,它本来就和大黑不对付。
它们只要凑一块儿,每天都要互呛好几次。
在坊里也就罢了,在这里也这么搞,不是纯添乱吗?!”
刚刚归来的迷彩服男子摇头道:
“我也不想带,可这秋猎实在不是时候。
你看它这模样,随时都有可能下崽,要是咱们不在时它把狗崽子都下在了坊里,咱们投入的这许多苦心,岂不是统统白费?”
说着,他看向正一脸凶光盯着母狗的大黑狗,摇头道:
“特使送咱们的大黑固然不错,可终究不是咱们亲自养大的。
咱们只能勉强指挥,根本无法做到如《走狗篇》里描述的那般如臂使指,心意相通。
真正的指望,还是在这些狗崽子身上!
我宁愿受些影响,也要亲眼看着它们出来。”
又一人也附和道:
“要是那育狗秘法没错,这些狗崽子不仅能完美继承大黑的潜力和凶性,还有母狗那远超其他狗的强大灵性。
这次若是错过了,确实很难再找到这么合适的。”
因为两条狗的吵闹,众人先是围绕着两条狗说了两句。
然后,众人似乎这才意识到跑偏了题,纷纷看向迷彩服男子。
其中一人问:“队长,耿家那小崽子解决了吗?”
迷彩服男子摇头道:
“没有,我盯了他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不过,那小子可能自己把自己解决掉了。”
说到这里,迷彩服男子神色似乎有些迟疑。
其他人听了这话,一个个脸上都露出迷惑神色。
“他自己把自己解决?……队长,您这话什么意思?”其中一人问道。
迷彩服男子道:
“那小子在过一段悬崖式不慎踩空,跌落悬崖……那悬崖很陡峭,有两里高!”
几人面面相觑,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即便不当场摔死,至少也是个浑身筋断骨折,随时都可能咽气的下场。
不过,事情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一人问:“你亲眼见他摔下去的?”
“嗯。”
“可……那悬崖到底有多险啊,能让一个修炼者站立不稳,摔下去?”一人有些不敢相信。
迷彩服男子道:
“算他倒霉,我去他摔下去的地方仔细检查过,他踩上去之前,那里还是坚硬的石面。
可他一脚踩上去的时候,那块地面忽然裂开。
他一脚踩空,失去平衡,直接就摔了下去。”
其他人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当即就感觉有些牙酸。
迷彩服男子的神色又多了些不确定。
“不过,他的同伴,还有我都去下面崖底找过,都没有找到他,连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就有些不那么肯定了。”
其他人没有去过现场,只是听迷彩服男子的描述,很多东西并没有切身体会。
此刻就有一人以比较随意的口吻道:
“这里失踪个把人很正常吧,何况还摔得那么惨,说不定就被路过的野兽叼走了。”
迷彩服男子无奈道:“可那总该有点血迹,或者别的什么痕迹吧,可我仔细检查过,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
见他如此纠结,又有一人道:
“既然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那咱们就继续盯着,等下次再找机会也不迟。”
他这宽慰的话,立刻惹来另一人的反驳:
“再等下一次机会,说得轻巧,可你也不看看那小子就是属乌龟的!
待在常平坊几乎就没出来过,除了这一次,这山里一次都没来过。
便是年轻人都喜欢的热闹集市,他又去了几次?
还都是那几个最热闹的地方!
这次秋猎,很可能就是最好的一次机会。
要是这次没有解决,特使问起时怎么办?
他离开前可是说了,要让咱们把尾巴处理干净。
为此,又送秘法又送狗!
……可这都过去多久了?
要是这次机会也错失了,你们就想到时候怎么跟人交代吧!”
这话一出,众人尽皆沉默。
迷彩服男子沉声道:
“这样,明天我再挑两个人,把大黑也带上,再去那坠崖地看看。
刚才可能是天黑没看清,忽略了一些痕迹。
其他人继续秋猎,不能让咱们队的成绩显得太差,不然到时候不好与坊里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