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身体强悍,很快随着酒中药力散入体内,这种状态就会迅速缓解。
不是他喝酒有瘾,而是耿煊明白,越往后,自己要用这些药酒当做辅修资源,就会变得越发困难。
现在,为了让小成境的“缩骨法”发挥出最高的效率,让炼骨的进度最大化,每天就要干掉六斤药酒。
这勉强还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内,耿煊就想着先紧着药酒使用,尽量把补血丸、精元丹这资源留在手中,应对以后更加巨大的需求。
……
从杀戮人数来说,这次破了无忧宫定星堂的记录。
那一次,即便算上提前杀掉的货郎、瘦子等人,总共也只杀了十六人。
而这一次,把段天鹏算上,总共杀了十九人。
但从红运收益来说,这一次的收获比之上一次反倒有所不如。
除开段天鹏,其他十八人总共为他带来了308点红运的收益。
平均到每人的“贡献”,也有17点左右,这已经不少了。
只不过,与无忧宫定星堂那些人“专业人士”比起来,他们就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凡事就怕对比。
将这两群人放在一起对比,在康乐集口碑绝对算不上好,也做了许多恶事,让人又恨又怕的黑袍护卫们,居然显得有些“眉清目秀”。
好在段天鹏这个炼髓强者为他们挣回了不少脸面,他一人便给耿煊带来了整整四十六点红运收益。
超过了畸腿丑乞丐,成为现在单人贡献之冠。
这十九人一起,总共为耿煊带来了354点红运收益。
加上此前剩下的122点,现有红运为【476】点,再创新高。
耿煊忍不住心中感慨:“这么看来,要凑足一万点,其实也并不是太难,这样的杀戮再来个三十场基本也就够了。”
当然,耿煊这也就在心中调侃一下。
小小的康乐集,是绝对承受不起这样的“厚爱”的。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
总体来说,两次大肆杀戮,红运方面的收益相差不大。
与之相比,黑运的收益相差就非常巨大。
无忧宫定星堂那次,总共给了他27点黑运。
可这一次,在红运相差不大的情况下,黑运却只有五点。
算上昨日自己成为武馆亲传之后,因增加的七点白运,而对等消失掉的七点黑运,一去一回,黑运总量不增反减,从最初的“83点”降到了“81点”。
耿煊心中最好奇的,就是两次黑运收益相差如此之大,那隐藏在背后的原因。
“乍看上去,是因为一者有无忧宫站台,一者没有与之实力相当的势力为其后盾。
但这只能解释为何无忧宫定星堂据点的覆灭会有27点黑运,并不能解释这一次的黑运为何如此之少。”
“最大的区别在于,无忧宫定星堂据点那一次,是我一个人的单独行动。
每一次杀戮之后产生的劫数,自然也需得由我一个人承担。”
“而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行动,而是作为一个组织中的一员进行的杀戮。
即便每一次杀戮也都会产生同样的劫数反噬,但这劫数反噬却不会直接落到我个人头上,而是先落在组织头上。
就像两国打仗,两国士兵杀戮得再狠,最先承担这劫数反噬的,是这两‘国’,而不是直接参与杀戮的某某人。”
“这次的情况,同样如此。
虽然动手杀人的是我,但最先承受劫数反噬的,却是武馆这个组织。
彭顺身位武馆馆主,天然的核心,个子最高的那一个,武馆的天塌下来,最先砸到的,自然也就是他。”
“我最终还是得了五点黑运,这是彭顺没能抗下所有的缘故。
要是他的实力更强一些,能够把这一次的劫数全部硬吃下去,很可能我连这五点黑运都不会有。”
……
除了红运、黑运上的变化,耿煊这一次并没有其他方面的收获。
因为时间仓促,就连那些死在自己手中之人的尸体都没有摸过,这多少有些令人遗憾。
“哦,不,还有一样。”
耿煊从怀中取出一本功法。
《万钧劲》
这一刻,耿煊的心终于踏实了。
……
次日。
上午。
感受着体内的药酒化做药力散入四肢百骸,耿煊对自己当下状态也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把握。
“炼皮六成五,炼肉五成一,炼血四成七,炼骨二成二,要到炼髓,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急,不急,慢慢来……”
要想开始炼髓,对身体的要求更高。
不是单方面的要求,而是全方位的,囊括了身体素质的各个层面。
若是以前四境的修炼成就作为依据,那么,最低标准也需得修炼到“炼皮八成,炼肉七成,炼血六成,炼骨五成”,才能开启炼髓境的修行。
这意味着耿煊现在从炼皮、炼肉,到炼血、炼骨,所有方面的成就都还不够。
全都需要至少一个大境界的提升才能勉强满足要求。
耿煊现在虽然有大量红运在手,但他并没有急着对各项技能进行提升。
事实上,短时间内对松涛剑法以及连环步的快速提升,以及将多项技能提升到大师乃至宗师境界,这固然让他的轻身提纵之术,暗器投掷之术在极短的时间内都有一个飞跃式的提升,但他依然没能将这些收获完全消化吸收掉。
为了能够更好的消化掉这些能力,耿煊却是没有急着对各项技能进行再一次的提升。
不过,这不包括他心中筹谋的其中一项。
一切梳理完毕之后,耿煊出了小院。
正在对面院中厨房外的屋檐下摘菜的曾柔见他没往山林方向去,而是往坊内走,便问:“煊哥儿,今天不去山里修炼?”
耿煊摇头:“今天不去,去柴爷那里学点东西。”
“那我中午给你留饭。”
“嗯,谢谢婶子。”
“……”
耿煊来到柴爷院中。
老头正悠闲的躺在椅子上,见他进来,都没有正眼看上一眼,随手抓起桌上茶壶对嘴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道:
“小子,你运气好,欠我那一百二十两银子不用还了。”
“啊,为什么?”耿煊一脸惊讶。
他真的很惊讶,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心中忍不住想,难道柴爷其实是个很大方好爽的人,只是平日里表现得吝啬而已?
“因为你的债主跑路了。”
柴爷的回答却再次差点闪断耿煊的腰。
听了这话,耿煊盯着柴爷上下打量,疑惑道:“您不就在我面前吗?”
柴爷轻咳了一声,道:
“你的债主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耿煊一愣,很快就像是想到了什么,问:“您当初淘到那套吹管,并没有付人钱?”
柴爷点头嗯了一声:“我是凭我这张老脸帮你赊的。”
耿煊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忍不住问:
“那套吹管是赊的?人家记的是你的名字还是我的名字?”
柴爷道:“欠账的是你,写的当然是你的名字。”
说着,他脸上显出懊恼的神色,嘀咕道:
“要是知道那老东西会跑路,我就该写我的名字,这样不管我跟他的账怎么算,你总归是要把吹管钱给我呀!”
说着又是惋惜叹气摇头,似在遗憾自己因操作失误,丢失了好几个亿。
对于他的“自怨自艾”,耿煊没有理会,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那我的债主究竟是谁?”
“妙艺馆的鲁妙手……这个人你认识吗?”
柴爷的回答让耿煊愣住,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缓了一下,才道:“……不认识,不过,听人说起过,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说着,又顿了顿,问:“您说他跑路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柴爷摇头道:“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昨天樊綦去找过他,然后他就连夜收拾东西跑掉了……也不知道那樊綦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耿煊心中怦怦直跳,他隐约已经猜到了昨日登门的樊綦与鲁妙手说了些什么。
他猜测,这很可能就跟自己有关!
不是他自恋,而是段天鹏无头尸体上留下的痕迹太多了。
只需稍微做个检查,就不难发现其人死前有中毒的痕迹。
耿煊心中还在记挂着此事,面上却仿佛已将此事扔到了一边。
表现出喜悦的情绪,也是因为“债主”消失,不用付吹管费这一件事。
略过这个开场话题,耿煊直接道明来意。
“柴爷,您能给我寻一把好弓吗?”
柴爷睁开眼,瞥向他,问:“你这是又想学我的连珠寻踪箭?”
“嗯。”耿煊没有否认。
这个时候问柴爷要弓,目的那还用说么?
有过吹箭和没羽箭的事例在前,这一次他倒是没有直接就开口训斥,而是问:
“你学的过来么?可别贪多嚼不烂!”
“我其实已经学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一张好弓。”
柴爷点点头,又道:
“要是没什么讲究,随便弄一张弓就行了,并不难寻。
可若是想寻一把好弓,那就没这么容易了,除非运气特别好,不然你得等上一段时间才成。”
耿煊一边琢磨,一边回道:“……那您先给我弄一张一般点的就行,让我先用着,等以后寻到更好的了再说。”
“这么急吗?”
柴爷点头,却忽而睁眼看向耿煊,问:
“你莫不是想以射手的身份参加秋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