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去医院检查吗?”秦浼依旧平静地问道。
“以前经常去,这三四年没去了,胃痛的时候,吃一颗张医生开的药就行了。”许佳丽不明所以的看着秦浼,想到秦浼的医术,目光闪了闪。“我该不会……”
“胃痛不是小毛病。”秦浼打断许佳丽的话。
“我知道不是什么小毛病,小浼,你老实告诉我,我该不会是病入膏肓了吧?”许佳丽问道。
秦浼杏眸微凝,抬手,压了压眼角。“病入膏肓倒是不至于,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有胃病,要定期去医院检查,万一病情恶化才好第一时间治疗,才不会错过治疗的最佳时期。”
“我的病,我心里清楚,老毛病了,去医院也是浪费时间,张医生开的药就很管用。”许佳丽无所谓的说道。
“张医生给你开的什么药?给我看看。”秦浼问道。
“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你自己拿。”许佳丽躺在床上不想动。
秦浼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下,拉开抽屉,里面很多药,都是治疗胃病的药,秦浼放下药瓶,关上抽屉。
“药有问题吗?”许佳丽问道。
秦浼斜睨她一眼,药如果有问题,张医生就有问题,许佳丽这身份不至于让人绞尽脑汁害她。“药没问题。”
许佳丽迎上秦浼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说道:“小浼,你刚刚喂给我的药,药效比张医生给我的药更好,是什么药?医院有吗?”
秦浼摇头。“我自己炼制的药丸,医院里没有。”
“你还炼制治胃病的药?给谁吃的?该不会是你自己吧,小浼,你也有胃病吗?”许佳丽一连串的问题砸向秦浼。
秦浼嘴角抽了抽,她喂给许佳丽吃的,不是治疗胃病的药,而是止痛药。
“我借钱给你,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医院。”秦浼突然说道。
“什么?”许佳丽翻身坐起,难以置信的望着秦浼,不是不借她钱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条件是让自己跟她去一趟医院。“小浼,你老实告诉我,我的胃病是不是严重了?”
“你的胃病有没有严重,你自己不清楚吗?”秦浼反问。
许佳丽摸了摸胃部。“我觉得没什么变化?”
秦浼无语了,胃病频繁,药量加大,这还叫没什么变化?难道真要吐血了,她才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
秦浼深吸一口气,提醒道:“你都三四年没去医院检查了。”
“你借我钱,我现在就去。”许佳丽笑眯眯看着秦浼。
“明天去,我陪你。”秦浼抬手,揉了揉眉心。
“好。”许佳丽来精神了,摸了摸肚子,揭开被褥,穿上拖鞋。“我肚子饿了,我去看看小米粥熬好了没。”
许佳丽离开后,秦浼立刻回房去找解景琛。
解景琛没在房间,秦浼心急如焚,这家伙又跑哪儿去了?
站在窗户前,看着院子里,解景琛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
秦浼立刻下楼,去院子里找解景琛。
解景琛见秦浼的身影,朝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立刻会意,转身离开。
“解景四,我有话跟你说。”秦浼跑得太急,额头上溢出薄汗。
解景琛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帕,温柔地给秦浼擦汗,含情脉脉地看着秦浼。“说服她了。”
秦浼警惕地环视四周,扯了扯解景琛的裤腿。“我们回房间说。”
“车上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解景琛拉着秦浼,朝车库走去。
解景琛开车,秦浼坐在他旁边,等车开出乔家,秦浼深吸一口气,对解景琛说道:“我给你小姨把脉了,胃癌……”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解景琛偏头,错愕的神色凝视着秦浼。“你说什么?”
秦浼没重复,她知道他听见了。“明天带她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决定手术方案。”
解景琛手用力攥紧方向盘,薄唇紧抿,琥珀色的眼眸尽是阴郁,没有多少温度地凝着秦浼。
秦浼直视着他,并没再出声,给解景琛时间吸收她的话。
良久,解景琛才苦涩的开口问:“你告诉她了?”
秦浼摇头。“没有。”
解景琛剑眉紧锁,妖冶的脸上笼罩一片戾色,为什么会这样?他都不敢告诉外婆。
秦浼伸手,手心覆盖在解景琛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我会救她。”
解景琛下颚绷紧几分,强迫自己做了个深呼吸,看着秦浼。“她会死吗?”
“解景四,那是癌。”别说这个年代,就是后世,癌也是绝症。
她会救许佳丽,却不能保证,许佳丽不会死,她能做的,尽量延长她的寿命,让她不那么痛苦的死去,至于体面,癌症患者有谁是体面死去的?
有些话落幕后,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许佳丽吃了一碗小米粥,趁管家和佣人们没注意,她偷偷溜出去。
许佳丽坐出租车,直接去高家。
高家外面,乔微坐在车内,一边补妆,一边时不是瞄一眼高家大门口,高强不出门,她怎么跟他偶遇,偶遇不到,她怎么诱惑他。
直到一辆出租车在高家大门口停下,乔微收起口红,严阵以待,见许佳丽从出租车上下来,乔微满脑门问号,这是什么情况?许佳丽不是在乔家绝食吗?怎么跑来高家了?
她是怎么跑出来的?表哥呢?
许佳丽在高家住了几天,大家都认识她,没人拦着,也没人进去通报。
高家,高奶奶招集大家开会,商量高强和许佳丽的婚事。
“乔家要彩礼一百万,这事你们有什么意见?”高奶奶问向大家。
“乔家的门楣在那里摆着,要一百万彩礼也正常,若是以前,一百万对高家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可是,现在的高家拿不出一百万。”高父说道。
高父说完,没人接他的话,这是大房的事,二房三房四房的人,不想掺和,老太太的意思太明显了,有好事,她只想着大房和她的女儿们,凑钱的事,她就想到他们几房的人。
二房三房四房都是姨太太们生的孩子,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他们的日子还好过,自从老爷子死后,老太太当家作主,他们的日子艰难,老太太总是打压他们。
老太太手段狠毒,几个姨太太们被她折磨得先后去陪了老爷子,她没将他们几房的人扫地出门,并非她的仁慈,而是现在的高家,如果分崩离析迟早会完蛋,抱团取暖才有机会,至少人多力量大。
“老二,你们一家怎么看?”高奶奶直接点名。
“大妈,我们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和大哥一家的看法。”老二不傻,这个时候,甩锅最明智。
老二的为人,高奶奶是清楚的,遇事就躲,难当大任,说白了就是没出息。
“老三呢?你们一家怎么看?”高奶奶又看向三房的人。
“许佳丽只是乔老夫人的侄女,不是乔家的正牌小姐。”老三意在言外的说道。
高奶奶白他一眼,说了等于没说,询问的目光看向老四。“老四呢?”
老四是个实在人,直接问道:“乔家给多少嫁妆?”
众人看向高奶奶和大房的人,老四问出众人的心声,乔家给多少嫁妆,取决于高家值不值得凑一百万的彩礼。
如果乔家给的嫁妆高于彩礼,他们就咬咬牙,把彩礼给凑足,如果低于彩礼,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谁也不想当冤大头。
说起嫁妆,高奶奶和大房的人就怄得不行,她没老脸说,高父和高母也心塞的沉默。
高强心中的愤怒与憋闷无处发泄,挫败的说道:“乔家不出嫁妆。”
“什么?”众人震惊。
“乔家有钱有势,为什么不出嫁妆?”老四一脸疑惑地问道。
“难道是因为许佳丽不是乔家的正牌小姐吗?”老四的老婆意有所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