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吐。”解景珲说他看到的。
“啊?”解父神情一怔。“她也食物中毒了?”
“不清楚。”解景珲耸耸肩。
“景四。”解父叫道。
解景琛扶着秦浼坐好,听到父亲喊,还是出屋。“有事?”
“你媳妇呢?”解父朝解景琛走来。
“有事说事。”解景琛冷声问,高大的身体挡在门口。
“叫你媳妇跟我出去,看看你二哥和你二嫂的情况。”解父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解景琛唇角掀起,滑过冷意。“要去您自己去,我媳妇不奉陪。”
“他们是你的二哥和二嫂。”解父气极,这个儿子就是来讨债的,听不进他半句话。
解景琛懒得搭理他,后退一步进屋,砰一声关门,气得解父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担心二儿子和二儿媳妇,叫景三一起,景三却捂住肚子,说他肚子痛,朝厕所跑去,彻底惹火了解父,骂了他一句,独自出去查看。
不可避免,解父也加入其中。
惊动了居委会大妈,准备将人送医院,众人听到送医院,立刻停止呕吐,纷纷回家,他们心里清楚,不是食物中毒,也不是生病,只是恶心。
地上到处是秽物,宁大妈安排人清扫。
解父不放心他们,亲自送他们回林家,解景玮和林雅茹吐得虚弱无力,林家父母见状,很是担忧。“亲家,他们这是怎么了?”
解父回答不出,他也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
“送医院。”林父当机立断,他不担心女婿,他担心女儿,女儿还怀着孕。
“送什么医院?浪费那个钱做什么?亲家,乔医生呢?叫乔医生来给他们看看。”李阿秀说道。
“言秋不在家。”解父抬手,揉搓着眉心。
不在家,就是在医院,李阿秀退而求次。“景四媳妇呢?听说她的医术不在乔医生之下,叫她来看看。”
“这个……”解父为难了,有景四在,他可叫不动四儿媳妇,何况,他也不觉得景四会同意让四儿媳妇来林家。
见解父的样子,李阿秀顿时怒了。“解厂长,你好歹也是机械厂的厂长……”
“阿秀。”林父扯了一把李阿秀,打断她的话。“我们还是送医院。”
“对,送医院,费用我出。”解父说道。
“谁送?”李阿秀问。
解父看一眼软瘫在椅子上的儿子。“我叫景五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那行吧。”李阿秀满意了,解厂长的车,她还没坐过,跟解家成为儿女亲家就是好,等一会儿,她一定要好好摆谱,在邻居们面前好好炫耀。
解父回到家里,犯难了,小王送许春艳母子还没回来,解父很奇怪,按理说早该回来了,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解父又担忧起孙子了,叫景三去许家看看情况,这次景三没有拒绝,比起送景二两口子去医院,他宁愿走一趟许家。
“景五。”解父来到景五的屋里。“起来,开车送你二哥和二嫂去医院。”
解景珏趴在床上,动都不敢动,发出灵魂质问:“爸,我是您亲生的吗?”
“废话。”解父白解景珏一眼。
“爸,您也太偏心了,四哥揍我的时候,你袖手旁观,事后您对我漠不关心,二哥和二嫂病了,您却要我开车送他们去医院。”解景珏指控道。
解父不跟他罗嗦,深知如何能拿捏这个小儿子,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去不去?”
解景珏嘴角抽搐,如果是以前,他经不起钱的诱惑,屁颠屁颠就去了,现在钱对他没吸引力了。“爸,您看看我的样子,您不觉得,该被送去医院的人是我吗?”
“起来,少在我面前装。”解父将两张大团结拍在床上。
“装?您装一个看看。”解景珏头一偏。“爸,我对您太失望了,趁我现在还没弑父的念想,您快走。”
“解景珏。”解父怒了,一把揪住解景珏的耳朵。
解景珏没动,瞄见解母的身影从窗户外前经过,提高嗓门儿喊道:“妈,救命,爸趁人之危要杀我。”
杀这个字眼太犀利了,解父气得不轻,这个五儿子向来口无遮拦。“解……”
“解建国。”解母冲进屋,解父暗叫不妙,威吓的目光带着警告瞪了解景珏一眼,松开他的耳朵。
“言秋,你去哪儿了?我去外面都没找到你。”解父温和的声音里带着讨好。
“怎么回事?”解母看向趴在床上的景五。
“妈,爸不爱我,他只爱二哥,我都受伤了,他还叫我开车送二哥去医院,我不去,他就拿钱诱惑我,我不受他诱惑,他就威胁我。”解景珏告状。
“他是装的。”解父认定景五是装的,景四下手有分寸,是景五小题大做。
“妈,我没有,爸冤枉我,我好伤心。”解景珏一副受伤的样子。
解母狐疑,说实话,景五的话,她更信老解的话。
“妈,不信您查检。”解景珏这次真不是装的。
解母没动,解父粗鲁的将解景珏身上的衬衣拉高,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痕迹,虽说是皮外伤,也没破皮,他的皮肤很白,这些痕迹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这……”解父傻眼了,景四下手真重,没伤筋动骨,这些伤也严重。
“谁打的?”解母冷声问,五儿子太不靠谱,招惹上外面的混混,她也不允许别人欺负他,她生的儿子,只能她欺负,别人休想。
“四哥。”解景珏弱弱地回答,一脸委屈的看着解母。
怒意瞬间尽褪,解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解景珏。“活该。”
景四不轻易打人,一旦打景五,绝对是景五招惹他了。
“妈。”解景珏想哭。
解母坐在床边,细心给儿子查检,确定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才彻底松了口气。
“你没事招惹你四哥做什么?你又打不过他。”解母拉好解景珏身上的衬衣,儿子们之间的矛盾,她不会掺和,手心手背都是肉,帮谁都不好。
解景珏不说话,他伤心了。
“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养伤。”解母叮嘱道。
解景珏依旧不说话,可怜兮兮地望着解母。
解母没再说什么,起身走出屋,解父也不好意思让景五开车送人去医院了,给出去的钱也没收回,全当冤枉儿子的补偿。
“浼浼,想吃什么?”解景琛站在秦浼身后,给她捏肩。
“什么也不想吃。”秦浼闭着眼睛,享受着解景琛的服务,他捏肩捶背的手法愈加标准,他要是开个按摩店,他的长相就是活招牌,绝对生意兴隆。
“我给你冲泡奶粉。”解景琛总想劝她吃点东西,吃的晚饭都吐完了,他担心她饿。
“不喝。”秦浼拒绝。
“要不……”
“解景四,我不是三岁小孩子。”秦浼睁开眼睛,打断解景琛的话。
“真不饿?”解景琛问。
“真不饿。”秦浼回答,说不饿是假的,只是不想吃东西,想到……不能想,想想就犯恶心。
“我饿。”解景琛意在言外,那双灼热的眸子紧锁在秦浼身上,嘴角的笑意里蕴含深情。
秦浼自然听懂他口中的饿是什么意思,扭头视线盯着解景琛的某处,眉宇间染上担忧之色。
“你行吗?”秦浼脱口而出。
解景琛受到挑衅了,一把将她抱起,他用行动告诉她,他到底行不行。
翌日,解景琛叫醒她。“浼浼。”
昨夜解景琛折腾到半夜,见她真经不起折腾才肯放过她,秦浼是累得脚趾头都动不了,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