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浼摇头。“不是,二大妈最稳妥,无论做什么事都让人放心,只是太辛苦了,要买菜帮我们做一日三餐,做好您又不肯陪我们一起吃,又要回家做饭,太累了。”
秦浼的话让二大妈有些动容,她在家照顾两个孙子,给全家人做饭,都觉得她是应该的,没一人对她说一声辛苦。“不累。”
“怎么会不累,带孩子最辛苦,尤其是带两个孩子,还要做饭干家务活,二大妈,我知道您有多累。”秦浼体贴的说道。
二大妈心酸,有一种被人理解的感觉,鼻子传来一阵酸痛,红了眼眶,吸了吸鼻,二大妈握住秦浼的手。“丫头啊!你太善解人意了,你太善良了,你真是二大妈的知己啊!”
秦浼拍了拍二大妈的手背,夸死人不偿命。“二大妈,您夸张了,我哪能跟您比,您才是热心肠的活菩萨,您的雷锋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丫头啊!夸大其词了。”被秦浼一阵夸赞,二大妈的老脸都觉得臊得慌。
“我没有夸大其词,我句句肺腑之言,二大妈,我对您的崇拜宛如滔滔水江,绵绵不绝。”秦浼嘴甜,彻底将二大妈给征服了。
“景四媳妇,药快要凉了,快趁热喝。”二大妈提醒秦浼喝药,继续听秦浼夸赞,她都要飞上天了。
秦浼嘴角一抽,看着冒着热气的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觉悟。“我手脏,先洗手。”
秦浼朝水缸走去,却被二大妈拽住。“你在坐小月子,别碰凉水。”
秦浼很想对二大妈坦白,怕影响到解景琛的计划,只能忍着。“二大妈,没有那么夸张。”
“有。”二大妈苦口婆心的劝道:“景四媳妇,你还年轻,年轻时候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上了年纪会吃苦头。”
“那我回屋洗。”秦浼妥协,端起药碗走出厨房,回到屋里,解景琛坐在窗户下看书,看到他,秦浼想到给牛配种的药,还有盛怒的他,秦浼就觉得尴尬。
真是的,解景琛不说,她压根就不知道,不知道就不会有压力,现在害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给牛配种的药又不是她下的,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原主也太禽兽了,给牛配种的药,那药性杠杠地。
原主也遭到报应了,直接死翘翘了。
“药煎好了,喝不喝你自己决定。”秦浼没有勉强他,在不知道原主给他下药的事,她会强迫他喝,得知后她让他自己选择。
秦浼转身,拿起暖水壶,将水倒进脸盆里,先洗手,然后倒掉,又倒了热水洗脸。
解景琛放下书,起身来到书桌前,看着药碗,迟疑几秒,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秦浼余光瞄见他喝了,嘴角微微往上扬起,晾好毛巾,端着脸盆出去倒水。
“四嫂。”解景珊在屋里喊秦浼。
秦浼没回屋放脸盆,端着脸盆去解景珊的屋里。“什么事?”
“四嫂,这道题我看不懂。”解景珊对秦浼说道。
秦浼看了一眼,坐在解景珊旁边,耐心给解景珊解答。
没关门,秦浼清脆的声音传入解景琛耳中,这道题他知道,高中的题,她居然会,解景琛再次心生疑惑。
他证实过,她的确是秦浼,可这个秦浼太令人匪夷所思。
解景珊很聪明,秦浼讲一遍,她就听懂了,并且还能举一反三,解景珊就是妥妥地学霸。
景七继续这么努力用功,在她的辅助下,都不用去学校读书了,等高考恢复,直接去参加高考。
解景琛被秦浼抛之脑后,等她想起解景琛,已经一个小时后了。
“糟糕。”秦浼唰地一下站起身,懊恼的抓了抓头,她怎么把解景琛给忘了。
“四嫂,怎么啦?”解景珊望着秦浼问道。
“你自己学,不会的再叫我。”秦浼抓起脸盆,脚下生风。
秦浼刹住脚步,没急着进屋,而是趴着门框,头先探进去。
解景琛淡定地坐在窗户下看书,秦浼目光微闪,满腹狐疑,试探性的叫道:“解景琛。”
“嗯。”解景琛嗯了一声,语气平常,秦浼听不出端倪。
秦浼站直身,扯了扯衣摆,迈步跨进门槛,将脸盆放在三脚架上,坐到床边,双手按在床边上,无聊的摇晃着脚。
“解景琛,一个小时了,药效已经发辉了。”秦浼意有所指的提醒。
“中药来得慢。”解景琛淡定自若的开口。
秦浼嘴角一抽,西药快,中药慢,思路很清晰。
“喝完药后,你的身体就没什么反常的反应吗?”秦浼含蓄的问。
解景琛没看秦浼一眼,目光专注地看书。“没觉得。”
“不应该啊?”秦浼眉心紧拧,抬手抚摸着下巴,微微仰头望着房梁,认真思索起来,药是她配的,药量也没错,不该是这个结果,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解景琛骗了秦浼,他所展现出来的淡定,不过是他努力在压制,起初对他来说很煎熬,秦浼在景七房间里,高傲的他不愿意叫她,也在赌气,她明知道药性,又亲眼见他喝了,她却将他丢在一边,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她不重视他,令他很是气恼。
秦浼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自信,问题不在于她,而是他。
“解景琛,不许骗人,你如实回答我,真没什么反应吗?”
“没有。”解景琛没一秒犹豫。
“这都没反应?”秦浼喃喃自语,看着解景琛的目光里带着审视,解景琛翘着二郎腿,松弛懒散地坐在椅子上,表情又很淡定,不知他是刻意,还是无意,她看不到证据,无从判定他的话真假。
秦浼抬手,帅气地打了个响指,对解景琛说道:“解景琛,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先听坏消息。”解景琛随口问。
“你知道对食吗?”秦浼问。
解景琛脸都黑了,绷不住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渐渐染上一层寒霜,咬着牙,低沉的嗓音从牙缝里溢出。“不知道。”
信你才怪,他的反应分明是心知肚明,秦浼没有拆穿他,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为解景琛解释:“对食就是搭伙共食,嗯,就是古代太监与宫女之间结为夫妇,搭伙共食,他们长期幽禁在宫廷,不能过正常的家庭生活,怨旷无聊,产生的一种畸弄现象,懂吗?”
牙齿格格作响,解景琛面色阴鸷,冰冷而锋利的目光恨不得割破空气,将她千刀万剐,该死,真该死。
以前的秦浼,虽然令人讨厌,只想避开她,眼前的秦浼,他不想避开她,反而想将她掐死。
“唉!解景琛,你要接受现实,放心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会因此而嫌弃你,或是抛弃你。”秦浼拍着胸脯保证。
解景琛凝着她,眸光带着尖锐,怒极反笑。“你直接说,我成了太监,何必费心的拐弯抹角。”
秦浼抓了抓头,说道:“直接说,我不是担心你接受不了吗?”
“我成了太监,你很高兴?”解景琛狠狠的瞪着秦浼,双眸滴血般幽红。
“是有点幸灾乐祸……”秦浼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求生欲极强。“不是,我怎么会高兴呢?我们是夫妻,俗话说,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的身体受损,我又不能舍弃你,这不想着与你荣辱与共。”
秦浼这张嘴,解景琛也是服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解景琛没被秦浼误导,她说他是太监,他就真成了太监吗?如果他是太监,那么他现在的反应又怎么解释?
解景琛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怒火与欲火,抬手,揉了揉眉心,问道:“好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