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都不想隔夜的主,竟然跟他们说心性胆小,这是个什么道理。
金阳扫视一眼,点头道:“这些老鬼都要遵从百花令,一同跟南宫长老出城剿杀人魔,现在也确实腾不出手处理你,今日返回碧水宫应当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跟我们一起出城,我正好还能照拂一二。”
这些话都没有避讳众人。
其他长老闻言脸色漆黑,这是在毫不客气的给他们上眼药,跟指着鼻子骂他们不怀好意没什么区别。
他们气急驳斥。
南宫常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陆沉。
陆沉神色坦然,一个只想跑路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而南宫月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表情了。
当日。
陆沉迅速收拾细软,唤上叶进元等人,抬着一口大箱子跟着一支队伍就出了城。
这是一支极为恐怖的队伍。
浩浩荡荡有五十余人。
为首是通脉境界之上的南宫常领队,十多个通脉境界的高手,余者全是易形武者。
陆沉等人跟在队伍后方,并没有骑马。
只凭脚力赶路,速度极快。
“那些东西,在西南方向三百里外,你们只要沿着反方向走,应该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半个时辰便已走出八十余里。
金阳停下脚步,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金兄,你神卫军这位统领,似乎是易形境界的武者吧,按照规矩他可得跟我们一起去剿杀人魔,那些鬼东西如此难缠,易形武者可是个不容小觑的战力。”
铁剑山庄的长老,看到陆沉等人停下,便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金阳皱眉看向那人。
一轮大日也似的剑轮,顷刻间凝聚他身后。
“再敢多言一句,必斩你。”
恐怖的剑势压得一众易形武者弯腰,神色皆是变得无比悚然。
这是赤裸裸的杀意,没有半点掩饰。
让所有人都心头发寒。
“好了,一个易形武者,还影响不到战局。”
南宫常眼角抽动,不得不打圆场,道:“纪兄只是说话直了些,并非有什么要加害你弟子的心思,我们一群人都在这里,你就放宽心吧。”
他说着,瞥了眼铁剑山庄的长老。
心里不由暗骂两句。
这人简直就是个蠢货,人家本来就已经直言是因为不放心他们,才会选择在这个时机出城,如今还想要护卫队伍的易形武者,跟表明要动手的态度有什么区别。
“去吧。”
金阳淡淡道:“老夫不一定能抵挡住人魔,但在这期间他们肯定不会,活着消失在老夫眼皮底下。”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面庞,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陆沉拱手。
带着崔远王惜花等人,在他们的注视下,消失在了地平线尽头。
一路奔行百余里。
他让众人原地休整。
“崔师兄,听闻金阳长老说,你已经迈入通脉境界,不知对上百花楼阁老可有性命之危。”
陆沉找到崔远低声询问。
崔远一愣,下意识摇摇头。
“好,请崔师兄跟我来。”
他原本还在愣神,但听到这句话时,瞳孔不由猛缩。
陆沉身形一动。
宛若流光般消失在原地。
他早就忍不住了。
......
百花楼顶层。
南宫月刚回到厢房。
赵秋成便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表妹......”
南宫月眉头轻蹙,挥挥手示意两个老妪出去。
赵秋成看她们出了门,带着焦急道:“那小子怎么会离开桃源城,这下该如何是好。”
‘啪嗒’
一颗白色棋子落在棋盘上。
南宫月轻启朱唇,淡淡道:“我本不在意他们去留,一个算不上亲传的陈十一,一个金阳的亲传王惜花,只要魔蒲苏醒的那天,城内有他们的身影即可。”
“这,他们现在已经离开......”
“但城内依然会有他们的身影。”
她打断赵秋成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柔声道:“其他人我信不过,明天你找几个人易容,只要模样相似......”
“嗯,楼内不是还有一批亲传弟子吗,他们不能浪费。”
“明日城内会出现一头发狂人魔,阁老肯定会出手,你到时候跟我那两个护卫一同出手,将那些亲传毙掉,再让易容者去魔蒲树下唤醒魔种。”
“呵呵,武运灌体,算是我这场布局的报酬吧。”
“至于陈十一跟王惜花,他们的天赋都很不错,留着始终是个祸患,现在还想要安然无恙离去,恐怕是在做梦。”
南宫月笑了两声。
把门外的老妪唤进来。
“碧水宫那些人还走不远。”
她拿出一个锦盒,里面养着一条翡翠似的玉蚕,对着两个老妪道:“陈十一身上沾染了这个房间的凝神香,你们持此物去追踪,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赵秋成在一旁静静等候。
看到那两人一言不发离开,不由担忧的问道:“如此能行吗。”
“两个易形大圆满的强者,杀他们如杀鸡。”
南宫月说着,坐回棋盘前继续落子。
“他们今日虽说在大庭广众之下,跟随长老们离去,但只要城内剩余亲传死去,我便是说他们再度返回桃源城杀人,又有何不可。”
“届时碧水宫弟子死无对证,镇南王府只会认为他们武运灌体,畏罪而逃,毕竟又不是没有先例,左右不过一纸文书的事。”
“若非我想捞些好处,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镇南王的亲传......”
南宫月幽幽一叹。
......
夜幕降临。
桃源城白日的喧闹已经归于平静。
但百花楼内依旧灯火通明,很多人在推杯换盏,饮酒聊天。
天字楼的厢房内。
南宫月蹙眉看着再一次进来的赵秋成。
“表妹,莫怪为兄唐突,着实是我心里放着事,喝酒都喝不安稳啊。”
赵秋成身上带着酒气。
苦笑着关上门。
“你那两个护卫,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南宫月抬手取下蒙在脸上的布条。
神色无比凝重的看着赵秋成。
“怎,怎么了?”
赵秋成看到那双眸子,醉意瞬间消失,额头有冷汗流淌下来。
南宫月盯着他看了一会,面无表情道:“你要死了。”
她心中惊骇至极。
赵秋成的气数。
此刻竟然与一个死人无异。
‘噗通’
南宫月话语刚落下,两颗头发灰白的头颅,蓦地从房顶掉落,骨碌碌滚到两人中间。
那头颅的相貌,分明是她先前派出去的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