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她聪不聪明了。”
——
江烬霜回到公主府时,司宁已经在正堂等候了。
看到江烬霜回来,他起身迎了出去。“怎么样了?陛下说什么了吗?”
司宁拧眉轻声询问。
江烬霜笑着摇头:“没什么大事,不必担心。”
司宁松了口气,又笑道:“这么着急把我叫来,是殿下找到什么异样了?”
江烬霜认真地点点头,随即将睿阳王当时通敌的信件推到司宁面前。
“你摸摸这两张纸,有什么区别?”
司宁抬眸,将两张信件拿在手里,微微摩挲。
许久,他微微摇头,眼中仍有不解:“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江烬霜嘴角的笑意更深:“这便是问题所在了。”
司宁愣了愣,眼珠动动,转而看向江烬霜。
江烬霜将两封信排在他面前,认真解释:“这封信是五年前的,这封是四年前的,两封信隔了整整一年。”
顿了顿,江烬霜思忖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四年前的纸张因为改进了方法,宣纸较以往更加平滑白顺了些。”
江烬霜眼睛亮了亮:“你瞧这两封信纸,分明都是四年前改进后才有的程度。”
司宁眸光微动:“也就是说,这些信件,极有可能是睿阳王殿下集中在一起写的?”
江烬霜郑重地点了点头:“对,如果当真是通敌时写的信件,纸张不该是这种滑纸。”
司宁微微蹙眉:“可若睿阳王殿下没有通敌,又为何要写下这些信件?”
说到这里,江烬霜微微阖眼,深吸一口气。
又重新将信纸折好,收回了信封之中。
“这一点,我还没想通。”
司宁看着江烬霜,眸光晃动。
其实,有一个最明显的原因摆在他们面前。
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哪怕每走一步,离这个原因就更进一步,她还是不肯将那个猜想说出口。
能逼迫睿阳王写下这些信件的,只有一人。
人人都说昭明公主狼心狗肺,薄情寡义。
但司宁清楚。
殿下她啊,固执又倔强。
哪怕真的是那个原因,真的是那个人。
她也偏要找齐所有的证据,才肯说服自己。
司宁敛眸,长睫洒下一片阴翳。
“啊,对了殿下,您今日要不要去探望一下裴大人?”
司宁笑着换了话题。
“裴度?”江烬霜愣了愣,“本宫闲的没事,去看他做什么?”
司宁眨眨眼:“殿下还没听说吗?”
“今日首辅大人称了病,并未上朝,如今问山阁外,应当是挤了不少想要去探望的文武百官了。”
江烬霜还是不解:“那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病了便找人医治,她去看望有什么用?
司宁闻言,无奈地笑笑:“殿下,太医来报,说是当初刺进裴大人肩胛中的箭矢沾了剧毒,怕是要剜肉才行。”
江烬霜蹙眉,评价一句:“庸医,什么毒要剜肉才能根除啊?”
“太医嘱的太医都没大见过那种毒,为以防万一,说是要剜了最好。”
江烬霜想了想那剜肉的情形,不觉缩了缩脖子。
嘶,想想都疼。
“不会治就别治,果然还是贺先生能耐,几服药下去,裴度前段时间不是能走能跳的了?”
司宁笑笑:“应当是药效不太管用了,贺先生这些日子也没再去问山阁换药。”
“陛下担心裴大人,便要宫中的太医去诊治了。”
江烬霜皱皱眉,有些烦:“剜肉就剜肉,反正少块肉也死不了。”
司宁耐心地笑着解释:“殿下,如今宫中上下,都在议论贺先生呢。”
江烬霜拧眉:“议论他?”
“是,有些不知情的官员……说裴大人前段时间分明已经好转,如今这般,有可能是殿下指使贺先生……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