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从惊讶中缓过神。
扫了平阳王妃身边的赵魁一眼,莫不是求他册封赵魁为世子?
果然银子不是好拿的。
面色恢复冷静,“且说说你的请求。”
赵魁深深看了平阳王妃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抿了抿嘴,敛去眸中复杂的情绪。
平阳王妃只当看不见。
垂首恭敬道:“近来臣妾听得民间一些传闻,忧心不已。夜里又常常梦到在陪都祖陵的太祖和孝慈仁皇后,自迁都以来,臣妾再未能谒过陵,思及往日得他二人宠爱,深感不安。又感慨不能陪同平阳王一同在太庙颂祷祈福,故尔有所请求……”
承平帝心里一跳,“所求何来?”
平阳王妃跪了下去,“臣妾请求回祖陵给太祖和仁皇后守陵,以告慰先人,以平民怨。请皇上恩准。”
承平帝愣愣地看着她,半天没反应。
一个亲王妃,请求回祖陵守陵?
“外头的流言你不必理会,自有朕处理。谒陵守陵,也不该由你来。”
平阳王妃只是摇头,态度坚决。
“太祖皇帝和仁皇后旧日对臣妾恩宠有加,这些年臣妾时常为不能回去看望他们心怀不安。且不敢欺瞒皇上,这些年臣妾做了不少错事,正想到太祖和仁皇后陵前忏悔,以求原谅。”
承平帝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没叫起。
最后也没追问她都做过什么错事。
目光扫了一眼龙案上匣子里的厚厚一沓银票,又瞥了殿中的赵魁一眼。
许久,才开口说道:“朕准了。”
“多谢皇上隆恩!”平阳王妃又重重磕了一个头。一旁的赵魁见了,也跟着磕头谢恩。
望着膝下冰冷的地砖,闭了闭眼,活着就好。
这一刻,压在心头的巨石好像忽然卸掉了,只觉轻松无比,气息也能喘得匀了。
而季安澜很快也由东平王处得知了平阳王妃进宫的消息。
并且很快京城就传遍,说皇上命平阳王妃回陪都祖陵给太祖和仁皇后守陵。
各勋贵大臣府中都听到了这个消息。都以为听错了。
“怎么会让平阳王妃回陪都守陵?”
“皇族中无男嗣了?”
还是平阳王妃做了什么,触怒了皇上?
与平阳王府亲近的人家纷纷上门打听消息虚实。
而京城百姓听了这个消息,反而纷纷盛赞起平阳王妃此举。
“平阳王妃是太祖和仁皇后的亲儿媳,若在民间,祖宗在地底下不得安宁,做为儿媳守在坟前祷告忏悔,不是很正常?”
只是太祖有一堆儿孙,守陵一事不该由平阳王妃一介女子来做。
民间纷纷称赞平阳王妃这个举动,说她至情至善,该得祖宗和上天护佑。
平阳王从太庙赶回来,满脸不敢置信,“你为何这么做?”
怎么忽然就要回陪都守陵。
“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什么理由?”
“王爷不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