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被季安澜问得一愣,目露不喜。
虞氏族人是找到世子面前,说要与世子合作。海船暴利,无人不晓。世子很是心动。
先前醉仙楼没有拿到干股,世子怪她办事不利,如今这事她必是要做成的。
“姑母也不瞒你。虞氏是找上了我们。但谁亲谁疏姑母还是分得清的。”
与虞氏合作,不过是一群泥腿子,将来还不是自家说了算。让他们尝些甜头,将来几条船都会落到自家手里。
自然比和安澜合作更为有利。
这侄女可不是好说话的主。
但如果他们选择了虞氏,那就是和娘家撕破脸了。世子愿意,她也不愿意。
娘家是一个女人的底气。她不会蠢到和娘家父母兄弟闹掰。
而且远在边关的父亲,要是知道只怕不会认她。
“那虞氏着实荒唐,那么多年过去,还肖想拿回产业。说什么族产,简直是笑话。什么叫无嗣?你和安冉不是后嗣?不比虞氏那些分了宗的族人强?”
刘氏和季明堂等人点头附合。
听安澜说那几条船是她替安冉代管,安冉的就是他们侯府的。当然不能让别人分了去。
“难为姑母替我说话。”
“你是我亲亲侄女,我不向你难道还向着外人?”
刘氏听得女儿这话,看向她的目光一脸的欣慰。果然把女儿嫁入高门,在关键时候能帮衬到娘家。
对季安澜说道:“这事咱家是事主,不好出面,就交给你姑父姑母就是。”
季安澜笑了笑,“那姑父有何要求?”
这话说得生硬,季氏听了有些不喜。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咱们帮你,也不是冲着什么好处来的。”
季安澜笑笑,“我这个人做事,喜欢先衡量利弊,若弊大于利,即不可行,也不会去做。”
此话听得季氏一梗。
季明堂也觉得长女说话不好听,硬梆梆的没一丝人情味。便训斥了她两句。
但季安澜没听在心上,仍问季氏有什么要求。
季氏无奈才道:“我和你姑父这些年维系我们这一房不容易,临安王府各房妻妾子女众多,你姑父虽为世子,但尚未掌家,手头并不宽裕。外头应酬交际支应困难。”
季安澜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季明峦看了这个大姐一眼,又看向季安澜,垂了头没有说话。
只有季明堂和刘氏附合着说季氏的不容易。
季氏有母亲和兄弟的支持,添了两分底气,“这事你姑父说交由他处理,必不让人传你的歪话。但……事成后,我们需拿一半干股。”
“一半?”季安澜一愣。
“一半?!”
季明峦惊得不轻。他这姐夫倒是好意思张口!一下子就要去一半。
胃口是不是大了些。
刘氏也是眉头皱了皱,只季明堂未觉得有什么异议。
“能留下一半,已是极好。若那些人张扬出去,不管是律法还是族规,安澜最后也不能全占。且世人皆同情弱势之人,到时难免要传扬难听的话。没准最后要舍出大部分才能平息。”
在季明堂看来,能留下一半已是极好。
季安澜只当没听见。
只问季氏:“那姑父预备如何安抚虞氏族人?”
季氏还以为安澜同意了,心中一喜。
“虞氏本就不占理,且他们如何敢与侯府和王府抗衡。再者还有你未来的夫家平阳王府,三家一起,凭他们再找谁,也不敢与咱们相抗。到时给一些银子打发了便是。”
再舍些银子给虞氏族里,最多不过是一两千银子就能解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