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见虞氏族人吵成一团,季侯府的主子下人都看呆了。
季安澜却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看热闹。
怎么千里迢迢上京,这一路竟是没商量好?
“住口!”虞氏族长羞得面红耳赤,“快住口!丢人都丢到京城来了!”
虞有亮的妻子却是不忿,“族长,你快评评理,那虞兴栋就是我们这一支的,他留下的产业当然得我家来继承!”
她家还没绝嗣,轮得到族人!有其他族人什么事。
看在族人一起进京给他们家壮胆的份上,些许好处自然会分给他们,但想要分他们的产业那是不能够的。
“包氏,你胃口未免太大,还想私吞族里产业!你别忘了当年虞兴栋是如何离开你家的?”
“就是,还你家继承,你家哪里来那么大的脸!”
眼见一众族人又要吵起来,虞氏族长忙喝斥这个喝斥那个,好不容易才让一众族人止了争吵。
气得不轻,觉得丢人,坐在那里大喘气。
刘氏头疼不己。他们家就没有这样的穷亲戚,就没见过这样浑不吝不讲理的族人。
想撒手不管,可又想知道季安澜手里还有虞家多少产业。
先前说醉仙楼是虞氏留给她的,她还正想着把醉仙楼收回来放到公中,让明峦去经营,结果传出醉仙楼是东平王的产业。
暗恨这个孙女太过狡猾。宁愿把产业交给别人,也不愿交给家里。
如今又被人堵上门要产业。
不知虞氏留给她多少产业,竟让人千里迢迢从洛州赶来!
当年虞氏可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商巨贾,前朝朝廷也盯上他的产业。这笔产业定是留下不少。后来说是散了个干净,刘氏是不信的。
又坐了回去。
“虞族长,有话好好说。”
说完看了季安澜一眼。这个孙女都不肯把产业交给家里,能舍给虞氏一族?
“叫侯夫人看笑话了。”
“虞族长快别这么说。舌头和嘴唇还经常会打架,自家人也常有意见相左的时候,更何况一族人。你身为一族之长,管理偌大的家族,实在是不容易。”
虞族长听得心里熨贴,只觉得不愧是侯府的夫人,就是会体谅人。
二人很快攀谈起来,虞族长便说起族里的艰难……
季安澜这才知道,当年新旧朝廷交替,兵乱频发,他们虞氏一族竟是躲到山里去了。
直到三十年前才从山里搬了出来。
躲在山里没有任何经营,出了山原来的产业、宅子田地也都没了,族里是越过越艰难。
“前些日子,有人递了消息到族里,说我堂伯祖在江南还留下一些产业,说他无嗣。按我族规,无嗣族人的产业应该归虞家族里。故尔……”
虞有亮又有话说:“虞兴栋无嗣,我家可没绝嗣。”
他的产业自然是交给他家,哪里能交给族里。
除非他家也绝嗣了。
虞族长恨他抢话,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季安澜,“听说是季姑娘管着他的产业,这些年多亏季大姑娘费心经营,才不至于让堂伯祖的产业沦落他人之手。”
对着季安澜道谢,季安澜却是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