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眉头皱得死紧。
顾少晏是他想重用之人,刀还在磨,还没用呢,哪会叫他尚公主。
尚了公主的驸马身上只有虚职,实差是没有的。
承平帝哪肯让这样好的一个人才闲置。
而且帝王之心本来就容易生疑,听韩关一禀报,立刻就想了许多。
大皇子当初和勋贵联姻他本不同意,只不过耐不住贵妃又是哭又是求。现在丽阳公主又想和曹国公府联姻?
是丽阳自己看中?还是贵妃授意?
平王又知不知道?
承平帝一下子就想多了。
虽不同意丽阳选顾少晏当驸马,但此时的承平帝并不想阻拦。
说好了要磨砺他,便想看看他是否能抵得住诱惑。
毕竟丽阳是平王的嫡亲胞妹,太子早逝,做为皇长子的平王在外人看来也是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的。
若这刀不能用,也好早早弃了去。
承平帝敛下眸中精光,对韩关吩咐:“不必管。”
韩关呆在皇上身边多年,自然看懂一二皇上的心思,点头应下:“是,微臣明白。”
西街,琼衣坊。
季安澜正在听醉仙楼掌柜童乐回事。
“姑娘,这次运回来的无名酒,中途被山匪截了一次,非奋力相护,也还是失了一车,不知酒价要不要涨?”
不然,不说护卫镖师的医药费,就说失去的那一车酒,损失就不少。
“都打听清楚了,真是山匪所为?”
季安澜想起无名酒在京城大火,引人眼红,这会不会是哪个对家下的暗手?
又想起码头那边被人打听,虞家船队被安插人进去,不知这批酒被劫,跟这个事有没有关系。
所幸未伤及人命。
“都打听清楚了,确是山匪所为,已向当地衙门报官了。”
季安澜点头,“那这批酒就先不卖了。对外放出消息,说酒半路被人劫了,暂时无货。”
“啊,不卖?”现在卖这么好,不趁热打铁?
季安澜只说不卖。
“看库房还剩多少,每月斟酌着出。若多,就每月限十人十斤,一人只能买一斤。若少,就三人三斤。这批酒则等到年关再说。”
童乐略一思索就明白其中用意。
眼光晶亮,“姑娘,好主意!”
到年关,只说好不容易才得一批,又要避免被山匪所劫,又被防外人觊觎,又是增加镖师和运力的,到时候都不用醉仙楼张口,外头就能炒到天价。
年关哪家不需要酒?
季安澜倒没多高兴,“那边还是不肯卖酒方吗?”
若能买到酒方,也能在京城近便开酒坊酿酒,也省些成本。
“还是不肯卖。只说是他祖传的秘法。但说五年内,只卖咱们一家。”
“也罢。那下批酒多找两家镖行,京城这边也派人半道去接应。”
“是。小的明白。”
“还有此行受伤的人,除了医药费,误工费、补身子的钱也多给些,莫叫人说咱们小气。”
“姑娘放心,咱们向来大方,与咱合作的人无不期盼能长久合作的。”
“这就好。”
童乐走后,季安澜在布铺后院又坐了坐,见布铺生意不错,心情这才好了些。
带着两个丫环从后门出去。
没走几步,就见到前面有两个人正在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