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当然也想让荣国府东山再起,闻言不由一个激灵,匆匆说道:“三弟,不瞒你说,我是想过,可都不得法。三弟你有什么法子没?”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对于能赚二百万两的大生意,贾琮其实是有些想法的。但这时他也明白,在这个社会里,不是你有多大的能力就能做多大的事情,而是你有多高的地位,多大的实力你才能做多大的事情,不然其结果就极有可能是童子包金于市。
而他现在并没有成长到可以保护住二百万两这样大生意的高度,荣国府已经势微,也不足够。并且荣国府也缺乏有执行力的人,而且荣国府里一个个的都是蛀虫,是成不了什么事的。
因此贾琮摇了摇头,说道:“二哥,实不相瞒,太好的法子小弟也没有,不过小弟认为人富了则富过,穷了则穷过,不必为了面子难为自己。
就拿四姐这件事来说,二哥你跑前跑后,大约是为了几两聘银,有了聘银,你再发给下人们,这样在外人看来会怎么看,为强撑颜面,而以自己姐妹之身滋养下人,何其蠢也。
如此府里养那么多仆役做什么,不如裁了,各方面都缩减,君子应有龙蛇之变,循时而作,该低伏时就当低伏,居家我认为也应如此……”
贾琮细语慢言,苦口婆心,但贾琏却越听越不是滋味。贾琏、王熙凤想尽办法维持着荣国府原来的排场,就是因为出身于公侯之家的那一刻傲娇之心,还没有完全泯灭!
也因此当贾琮说到没有什么好法子时,贾琏一颗起死回生的心立刻被狠狠闪了一下子。当贾琮说穷了就该穷过时,他心头已是有些不喜;而当贾琮分析惜春的事情,竟然分析出个愚蠢,他简直有些怒了;后面贾琮的本意是劝说荣国府应该变通,但在他听来,简直就是再说他不知变通。
这一连串的话,实在让他难以忍受,也因此当贾琮说到这里,贾琏忍不住怒道:“小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是府里的人都没本事,就该过穷日子。”
这话倒是说中了要点,但贾琮却不能承认,又见贾琏发怒,这不是他的本意,因此继续委婉的说道:“二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人应该变通,穷了则穷过,以后富了在富过,水无常势,不必……”
“什么水无常势,你不必给我掉书袋子!你还不是说我们穷烧包吗。好啊,小三,你翅膀硬了、发达了,连自己的哥哥、爹爹都看不起了,你也不想想你出身在哪里,你是怎么来的!”贾琏继续怒道。
这就有些攻击贾琮的道德了,贾琮不能不回击,脸色微沉,说道:“二哥慎言,小弟没这个心思。”
“什么没这个心思,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怕府里牵连你。小三府里哪里对不起你了,不过是撵了你一回,没想到你居然这样狼心狗肺!”
“二哥,休得胡言乱语。”闻言,贾琮眼睛一瞪说道。
贾琮毕竟是在滇南实战过,杀过人的,这一瞪,自然带了些杀气。
贾琏这样的公子哥儿哪里经过这个,见此不由有些胆寒,但还是强硬道:“小三,你要做什么?你敢对我不恭。”
对长者不恭,在这个时代,是不被允许的,是过是罪,要看不恭对象的身份,贾琏这么说是无意间想用封建法则为自己撑腰。
但贾琮作为探花郎,早已深悉大虞的法律,并知道其中的变通之处,岂能受这话拿捏。
又知道今天算是谈砸了,也不在藏着掖着,因此闻言淡淡的说道;“兄友弟恭,兄不友则弟不恭,二哥你请吧,四姐这事我绝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