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晴雯、画屏、白芷而言,能从荣国府出来,摆脱荣国府的羁绊,同样也是她们心之所愿。
只是贾琮这样出来……她们的心里与贾琮一样,要出来也应是贾琮自己走出耒,而不是这样被撵出来。一股被轻辱的感觉在三人心里油然而生……
只是在贾母的积威之下,晴雯三个并不敢妄言。俄而晴雯才忍不住,沉着晶莹玉雪如羊脂梨花的脸蛋,“哼”了一声,说道:“她从来都是偏心的。”
“三爷,你也别生气了,能出来就极好了。”白芷微笑道,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你说的也是。”
“只是三爷,我觉得你该要了那庄子的,不要白不要!”画屏气哼哼的说道。
看她小财迷的劲儿,贾琮只能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往前院而去——不论如何,诸事暂了,他也该腾出手,对付一下忠孝王的步步跟随,或者说步步紧逼了。
……
而因为画屏的缘故,贾琮被撵出荣国府的消息立刻在报社传开了,当然这也是贾琮不想隐瞒的缘故。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此时报社上下已将贾琮当作了自己的上级,董进等六人早已把贾琮当作了自己的主人,听闻这个消息后,与晴雯她们三个一样,都有一种被轻辱的感觉。
而董进、柳变熊等六人又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主儿,寻常遇到这等事早已一展拳脚了,但偏偏这人是贾琮的至亲长辈。
手脚不得展的情况下,董进一拳击向面前的茶桌,寻常供六人喝茶闲谈的茶桌子,立刻轰然倒下。
……
夜,星汉隐晦,玉兔半隐于层云,荣国府东北角薛家一家所居的院落里,西厢房中,薛蚪负手与窗下,心事重重。
“我这赶来送亲,梅家却举家去了通州,也不给个信儿,看来是想悔婚了,如此该如何是好?
在这里也不是个法子,哥哥生意也败落了,我来投他,他尚且寄人篱下……”
而就在薛蚪满腹愁绪之时,薛宝琴摄手摄脚的走到了薛蚪的身边,然后“喳”的一声吓了薛蚪一声。
薛蚪回头,看着薛宝琴精灵活泼的样子,心情一下子变好了许多,随后笑道:“你怎么还没睡?”
“刚写完下一稿。哥哥我想与你商议个事?”薛宝琴趴在书案上,托着香腮,看着薛蚪说道。
“什么事?”
“哥哥,我己向画屏她们打听了,贾琮一篇稿子给二三两银子呢!完全够咱们生活。
但现在他们把贾琮撵出去了,我却还要给贾琮写稿子,咱再留在这里多难看!要不咱们搬出去吧!
再说了,这地儿也不小了些,咱们住在这儿也不方便,哥哥你觉得怎么样?要不然我再问问贾琮,他那里还缺人手不,你到他那里去得了,免得在大哥这里,深也不是浅也不是的,难为人。”
薛蚪虽在帮薛蟠打理着生意,但确实也不如适,深了怕薛姨妈误会要夺权,浅了又怕人家说他不给堂兄出力。另外,在许多事情上,他与薛蟠又是完全不合的!
只是不给自家堂兄做活,却要到别人那里。但是再想一想薛蟠这里日落西山的趋势,在这里只是给薛蟠他们添麻烦而已,薛蟠也不一定是非要留下他。
也因此,他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你先问下琮三爷,看他同意否,如果他同意,咱们再向伯母辞行。如果伯母他们坚决不同意,咱们只怕也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