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哪个表嫂会对自己的表妹下毒!啊?”王珊珊双腿无力,屋内是呻吟都停止垂着脑袋生死不明的丫鬟,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如此这般,心下越是害怕焦虑,也就越是口不择言,“表哥,你以为温浅是什么好人吗?你以为是我要栽赃陷害她吗?殊不知,他们早就背着你勾搭上了!那天是我亲眼所见,两个人举止亲密地去了三品居!我如此煞费苦心……不过是要将真相告知表哥,免得表哥被人当成了傻子!”
“嘿!我这暴脾气今天不揍你一顿我都睡不着觉!怎的,俩人去三品居吃顿饭就是蝇营狗苟暗通款曲了?那我明儿个还偏要找许承锦去三品居吃一顿了,他那么有钱,今天请温浅明天请我,后天请微微,完全不在话下!怎么着,我们仨就全跟他暗通款曲了呗?你今天和这么多男的一起吃饭,岂不是和他们都私相授受了?”
于青青挽着袖子真要冲上去揍人似的,偏偏只跨出两步,身后传来轻笑,“这位亡国的公主殿下,还是莫要上前的好……否则,中了这毒同她一般难受得紧我可不管。”
“温浅!”王珊珊豁然回首,目眦欲裂般失声尖叫,“温浅!你害我!”
这反应,比谁都快。
可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仇人的声音亦是足以刻骨铭心。
从屋后拐角处浅笑吟吟款步而来的,可不就是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元戈。元小姐站在那里,笑意温柔,“对,我害的你。这毒是我下的。”
对方承认得太爽快,表小姐竟有片刻的愣怔,然后哈哈大笑,冲着宋闻渊咆哮,“表哥你都听见了?她说了,是她害得我!温浅她就是一个心肠歹毒的蛇蝎女人!我要去告诉姑母!”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要去告诉王氏,一边扒拉着门框站起来,蓦地又重重跌落,额头上一层层的冷汗开始冒出来,一张不大的脸上,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元戈好整以暇背着手站在原地,天青色的长裙罩着狐裘斗篷,看起来既娇俏又矜贵。
她偏头轻笑,“去呀,去告诉母亲我要害你,顺便告诉她,我为什么要害你……还有,顺便也说说这间屋子里一开始被下了什么腌臜东西……啧,琅琊王氏,数百年的名声,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后辈,尽耍些腌臜手段。本小姐虽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却也从来不碰这些玩意儿……可见,你比我更不是东西。”
王珊珊眼神一闪,偏了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你快点,给我解毒!否则我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
元戈咧嘴一笑,又坏又邪,说完上前两步,自始至终盯着元戈的宋闻渊蓦地出口唤道,“浅浅……说话就说话,别往前去。凭白沾了晦气。”他不说沾了毒,却说沾了晦气,沾了什么的晦气……多少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