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和六娘也来了,赵氏不出院子,大家似乎也放得开了,五女娘和老太太道:“祖母,姐姐帮您选衣服,我和六娘帮您选首饰。”
老太太就指着五娘道:“帮我选首饰,你是惦记我的首饰吧。”
六娘就鼻头皱在了一起,苦恼地道:“不好,被发现了。”
别人倒不怎么样,老太太先笑了起来。
现在六娘长高了,也变得白皙了,更比以前活泼了,最主要的一点,是跟老太太的关系亲近了起来。
老太太也愿意赏她们一些首饰。
她老人家高兴地吩咐姜嬷嬷道:“将我的首饰匣打开,让她们每人挑一样。只能挑一样。”
姜嬷嬷高兴得直擦眼睛。
等到几个小娘子都出去了,老太太叹道:“如果栎儿还活着,孩子肯定也有五娘这么大了,这孩子和栎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姜嬷嬷笑着点头道:“是呢,五娘子和姑太太一样的苗条一样的温婉。”说到这儿,姜嬷嬷眼里闪过一阵轻蔑、叹息,笑道:“姑太太真是可惜了,若是现在还在大娘子应该能治她那病。”
老太太叹口,遗憾地道:“这也许就是命吧。”
孙嬷嫲便将门关,悄声道:“奴婢听到老宋说,香烛铺子旁边那个东家名叫小桃红,和咱们大夫人认识一二十年了。说是大夫人十年前曾经找她拿过一套亵衣,是得了那脏病穿过的,特意交待了不要洗。”
老太太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抓住姜嬷嬷的手臂,“你说什么?”
姜嬷嬷说道:“是十年前的春天,大夫人得到了衣裳,回来就跟姑奶奶说,这衣裳是她找相熟的借的,奴婢当时也在,记得特别清楚,那亵衣是黑色的,不知姑奶奶当时是怎样想的,过了一个多月,又来这边,穿的还是那套衣裳也是奴婢伺候的,奴婢当时就怀疑那衣服有问题,现在看来,真是有问题了。”
老太太松开姜嬷嬷的手臂,叹道:“看来,是我眼瞎了,看上这么个东西,简直是引狼入室啊。”
她的脸上有悔恨,有失魂落魄。
怔怔地坐了许久,突然苦笑起来,“这话是大娘子让你说的?”
姜嬷嬷点了点头,“是,那天大娘子将奴婢带到了烛火铺子,当着奴婢的面给那小桃红的贴了一张真言符。”
老太太忽然失声痛哭,“栎儿,娘对不起你啊,对不起……”
姜嬷嬷犹怕老太太不信,开口道:“宋福在香烛铺子白天没事做,有次在门外面帮洒扫,就看到那个叫小桃红的贱人跟大夫人拉拉扯扯说什么小心把老底揭出来,就留了个心眼,故意买了酒拉着她进铺子里饮酒,他们三人在一起喝了两个多月,才套话出来。大娘子不信,又拉着奴婢过去,给那小贱人贴了真言符才信了。人已经捆起来了……”
老太太听到这里,两眼一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