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风并未出刀,带着刀鞘猛地砸在了赵志敬的腰协。
“师父!”
鹿清笃和另外一名弟子顿时惊呼出声。
王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破风横空砸去。
那两人根本就没法躲,只一瞬间就被一把刀鞘同时砸倒,一阵惨叫声随之响起。
而王路手上不停,直接冲上前一脚踩在刚想爬起来的赵志敬肚子上。
“废物,来找我麻烦之前不先想想你死了之后埋在哪儿吗?”
王路冷哼一声,脚上蕴含了内气一踩,赵志敬顿时疼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不,放开我!”
赵志敬大喊。
而王路再次抬脚,一脚狠狠踩下去。
“再叫,叫!”
王路喝骂道。
“我……你要杀了我吗?你敢杀了我吗?”
赵志敬尽管肚子疼的都弯曲成一个龙虾了,却想到王路压根不敢出刀,只敢用剑鞘伤人,顿时心中很有底气的骂道。
王路笑出声来,只右手一伸,破风就再次回到手中,大拇指向上一拨。
锃~
一声清鸣,刀刃瞬间散发着寒光!
王路看向赵志敬道:“你猜,我敢不敢杀你?”
赵志敬望着王路的那双眼睛,口中的话迟迟不敢说出来。
而那边鹿清笃缓了缓终于站起来了,他骂道:“你敢动手,你也得死!我师父是下一任掌门,你敢杀他?王!傻!子!”
王路一刀劈过去,只见一刀无形的波动,那波动人眼无法看清,但隐隐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袭来。
这便是一通百通,虽然没有直接下刀,可这刀气照样能夺人性命!
“住手!”
鹿清笃万万没想到,王路真的敢对同门下杀手,整个人呆立当场。
就算他躲其实也躲不过,李莫愁心狠毒辣已不下当年的西毒,而王路却能在她身上占到便宜,单纯从武功上说,王路也早已是向五绝看齐的层次。
拿着的又是最趁手的破风,他如何能抵挡!
可门外一声爆喝,紧跟着便看到一个道士从外飞了进来,这轻功显然已经登峰造极!
只见那道人冲上前来,一把将鹿清笃拍飞,随后一掌迎面拍向王路那一刀之内功!
“轰”的一声,在道人身前炸开,道人的道袍直接飞扬起来,炸起的灰尘甚至将院子遮盖一片,令人无法视物。
道人后退几步,双手挥舞,使得灰尘散去。
“王路,你这是在做什么!”道人怒道。
王路展演一笑,问道:“原来是丘师叔,你不该问我,而应该问他。”
来人正是长春真人丘处机,原来他得知鹿清笃找赵志敬之后,就匆忙跟了过来。
毕竟今天发生了被围攻的事情,一听闻赵志敬气势汹汹去找人,生怕会出现之前的误会,赶忙跟了过来,却没想到竟然看到如此一幕。
而且王路的回答,令他是十分不满。
“你还想要狡辩什么?你把你师兄踩在脚下,竟还能让我问他,你不该自己跟我解释清楚吗!”
丘处机原本就是一个性格刚烈、暴躁冲动的人,方才王路那一招,是真正奔着夺人性命去的,而且即便是他,也被那刀气砍的后退卸力。
王路一身诡异的刀法和他如今桀骜不驯的样子,顿时令丘处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因为王路是俗家弟子,虽然他父母当年与祖师王重阳有旧,可今天先是有霍都围攻重阳宫,再有王路忽然一改往日憨傻的样子,一身功力不再隐藏,丘处机怎么能不怀疑他身上有诈?
王路闻言,直接一脚将赵志敬踢飞到丘处机身边,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问他了!”
丘处机伸手一揽,连忙将赵志敬接住,道:“志敬你怎么样?”
赵志敬抓住丘处机的手,虚弱的道:“王路身法诡异,师叔小心!”
丘处机将赵志敬放下,看向王路道:“你最好现在就束手就擒,然后跟我去掌门跟前说清楚,不然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了。”
王路冷笑道:“这不就是你们的传统艺能吗?不过以大欺小倒也说不上,或许对我来说你们才是那个小。”
丘处机闻言,便想要出手让王路晓得厉害,不然道理是没法讲的。
可他刚要上前,身后就忽然传来一道中期十足的声音。
“都住手。”
马钰出现在门口,信步进来,道:“弟子说有人打起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你。”
王路笑了笑道:“他们两个被霍都打晕头了,跟他们说是说不清楚的,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马钰来了,丘处机自然不能再出手,连忙上前道:“师兄,志敬被他打成重伤,我怀疑此人跟围攻重阳宫的人是一伙儿的,应当严加审问。”
马钰摇摇头道:“你先别急着下定论,鹿清笃,送你师父去疗伤,王路和丘师弟跟我过来。”
王路看到终于来了个讲道理的了,倒也不至于今天将全真七子一锅端了。
点点头道:“好,掌门来了,我也算有说话的机会了。”
丘处机看向王路道:“我方才没给你说话的机会吗?可你又用什么回应我的?”
王路笑道:“你一上来就质问我,这叫给我机会说话?”
“你!”
丘处机还要再说,却被马钰眼神制止,随后二人跟着马钰来来到了一个房间里。
马钰请他们坐下后,语气听不出来他的情绪,问道:“王路,你师父今日身受重伤,此时尚未恢复,我就不叫他来了,不过你放心,要是你有道理,我自然不会偏帮。”
王路点点头道:“掌门是个真正讲道理的,我自然没有意见。”
马钰欣赏的看了一眼王路,随后道:“其实相比于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更好奇你怎么忽然清醒了?”
王路笑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觉醒来好像脑子通透许多,而且凭空多了这些武功,再多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马钰点点头道:“当初你师父带你回来,就是因为你那把刀,乃是当年追随祖师抗金的一员大将所持有,想来你以前也是有武功在身的,这倒也不奇怪,只是今日为何要忽然出手伤人呢?”
王路将经过解释了一遍,马钰点点头,看向丘处机问道:“你有何话说?”
丘处机道:“我一进门就看到他将志敬踩在脚下,是以着急了一些,不过掌门不可偏信一人之词,不如将志敬的弟子叫进来再听听他们的说法?”
马钰道:“那就把刚才院子里所有人都叫过来问问。”
跟着马钰来的,还有一人,闻言立刻出门叫了赵志敬弟子还有杨过进来。
那弟子自然添油加醋,将王路说成了罪魁祸首。
杨过一听,顿时不乐意饿了道:“你这人说话不着四六,明明是你先骂人,之后又自己摔倒,偏偏要来戳弄是非,把罪过都怪在我……我王师叔身上!”
说着,杨过向马钰说道:“掌门,他说的王师叔挑衅弟子是完全没见到,但他骂人弟子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马钰早就知道弟子之间往往有矛盾,想到王路以前的憨傻,被骂倒也不奇怪。
可是这是在重阳宫,他怎么能允许弟子之间互相嘲笑呢?
心中当即偏向了王路。
再者说,杨过小小年纪,不可能撒谎,而且赵志敬那弟子说话虽然气势汹汹,可眼珠子不断的往上飘。
马钰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是撒谎的表现。
于是对那弟子道:“此事因你而起,你需得给王路道歉,你师父虽然护徒心切,可也不该对师兄弟动用兵器,不过念在他受伤的份上,就不对他责罚了。”
那弟子顿时不服气地道:“掌门,难道王路他就没有一点错吗?对同门如此出手……”
“住嘴!掌门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哪儿有你插手的份儿!”
马钰身旁跟来的那道士,顿时出言喝道。
赵志敬的徒弟郁闷的低下头道:“是,弟子知错。”
说着,扭扭捏捏的看向王路道:“王路……”
马钰哼道:“你师父没教过你规矩吗?王路乃是你师叔!”
赵志敬的徒弟眼中闪过耻辱,面向王路红着脸道:“对不起师叔,我不该出言不逊!”
王路摇头道:“你别觉得这是折辱了你,要不是掌门,你岂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那人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可再也不敢跟王路顶牛。
师父赵志敬都打不过王路,他再愤怒又能如何呢?
处置了这些,马钰对丘处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跟王路说说话。”
丘处机看了一眼王路,眼中说不清是抱歉还是责怪,冲马钰行了个礼便带人走了。
屋子里顿时只留下王路和马钰二人。
马钰面无表情道:“王路,现下你已经恢复清醒,又有了这一身强横的武功,日后你还打算留在全真教吗?”
王路点头道:“这是当然,我父母当年跟着祖师抵抗金人,如今正该轮到我追随掌门抵抗蒙古人了。”
马钰原本想的是,王路如果不打算再留下去,就让他还俗,作为故人之后也不能过分责罚。
若是选择留下,那就再惩罚他。
可他没想到王路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顿时有些意外,说道:“蒙古势大,光凭我们一个重阳宫如何能抵挡呢?”
王路自信的笑道:“以前自然无法抵挡,可这不是有我吗?”
“呃——”
马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跟王路说了,想好的惩罚自然也无从下口。
“既然你愿意继续留在重阳宫,而且现在也能正常练功,那我回去就跟你师父商量一下,收你为正式弟子吧。”
“不过切记以后不能再对同门出手了,要是他们难为你,你尽可以先避其锋芒,来找我处理。”
王路点点头,二人再也没话说,起身走出了屋子。
马钰离开院落之后,随行的弟子问道:“师父为何对王路如此宽厚?”
马钰叹口气道:“如今已是多事之秋,而王路却能将三代弟子之中第一高手赵志敬几招拿下,说明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你们太多,这样的人只要不是公然反对我教,我们也自然不能对他过分苛责。”
“而且此事到底如何,你难道看不明白吗?清和。”
“掌门思虑远大,志平受教了。”
马钰再次开口道:“往后你可以多跟他来往,比试切磋也无妨,看看他的路数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