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师太尴尬的看向岳不群,双手合十,抱歉道:“岳师兄,贫尼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晚辈出手,是贫尼的不对,等王路醒来后,贫尼必当面向他道歉。”
无论是顾全岳不群华山掌门的面子,还是定逸师太心性使然,这番话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不过让一派掌门向晚辈道歉,这在众人眼中当然是太过了。
岳不群笑了一声,回道:“定逸师太因为挂念弟子出手,岳某也是当师父的,自然能理解,而且师太又给劣徒服用了珍贵的白云熊胆丸,此事师太不必挂怀。”
“不愧是君子剑,岳师兄胸怀宽广,贫尼自愧不如。”
说着,二人看向了余沧海。
此事的源头,正是余沧海弟子撒谎,才导致定逸师太对王路出手,二人虽然没有直接责问,但目光看向余沧海,便是要让余沧海给一个说法。
余沧海方才已然看到了林平之,心中早就愤怒不堪。
岳不群那个老王八蛋城府极深,一旦让林平之落在他手里,断然没有重新要回来的可能。
不过如今,他最后悔的是刚才定逸师太出手的时候,因为顾忌岳不群而选择冷眼旁观。
早知道,就该直接一巴掌拍死那个王路,不仅可以为弟子报仇,也能让华山有所折损。
“余某的弟子还没回来,等他们回来之后再说吧。”
余沧海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是以他对弟子的了解,仪琳说的多半是真的。
自己的弟子挑衅被断指,余沧海一张老脸也是挂不住。
刘正风眼看着三人暂时不打算找麻烦了,便扬起下巴。
“刚才外面怎么回事?”
恒山派的弟子们很快就将木高峰的尸体抬了进来,并向刘正风汇报。
刘正风和岳不群他们一起走到院中,看向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果真是那塞北名驼木高峰!”刘正风眼前一亮,望向岳不群道:“名师出高徒,岳师兄手下的弟子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出色,先有令狐冲,后有王路,刘某佩服!”
余沧海面色难看,一句好听的话也不肯说,倒是定逸师太理亏,说了岳不群不少好话。
但岳不群只是敷衍的笑了笑,随后看向身后令狐冲,问道:“这是你师弟做的还是你做的?说实话!”
岳不群显然更愿意相信,败田伯光、杀木高峰,都是令狐冲的手笔。
但令狐冲却让他失望了。
“这都是王师弟做的,原本弟子也想上前帮忙,只是王师弟剑法凌厉,弟子上前不得,只能待在一边。”
令狐冲望着木高峰那张苍老的脸颊,心有不忍道:“当时弟子也劝过王路师弟,这木高峰又没有动手伤人,完全可以留他一条性命,让他以后不要再作恶便是,可是王师弟不听我的。”
定逸师太诧异的看了眼令狐冲,随后又看向岳不群,眼中有些不可思议。
刘正风也是同样的反应。
岳不群皱眉道:“你觉得你师弟做的不对?”
令狐冲张了张嘴,眼看定逸师太和刘正风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想说的话终究是没能出口。
岳不群冷声道:“木高峰吸食人血,做下不少恶事,王路杀他自然是天经地义,这也算是为武林除害了,你身为大师兄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令狐冲不是不懂,只是眼看着一个老人死在自己面前,终究有些无法接受。
哪怕木高峰名声不好,但是令狐冲多少觉得自己的师弟有些过分了。
人家好端端的在那儿看热闹,他不仅背后偷袭,还直接将人性命留下,这也太残暴了。
不一会儿,青城派的五个弟子终于来到了刘府。
一看定逸师太也在,正要添油加醋的诬陷一番,结果被余沧海立刻叫停。
“这事儿我已知晓,定逸师太的弟子仪琳只是跟王路等人同行,你们误会了。”
余沧海紧跟着转头看向岳不群,一手抓住罗人杰的手掌,将断指展示给岳不群。
“不过岳掌门,贵弟子出手也太过狠毒了吧?你们华山派好歹是名门正派,如今三番五次的伤害我派弟子,真当我余沧海怕了你吗?”
岳不群眉头微皱,心中对王路的不满再次加深。
余沧海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就是为了让他岳不群顾忌自己的君子名号,无法出手。
不管是非对错,余沧海的弟子到底是受伤严重,岳不群只好说道:“余观主放心,此事虽然是双方误会,但是回去之后,我一定对徒弟严加看管,并罚王路去面壁一年,之后再让我的大弟子令狐冲登门致歉。”
这时,一直扮演木头人的林平之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道:“师父,没有什么误会,王师兄都是因为我才跟青城派的人动手的。”
“住口!”余沧海早就盯上了林平之,闻言当即一掌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