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后方,有一处私人监牢,并非诏狱,一般都是关押一些许显纯需要特殊处理的犯人。
这会儿之前的人犯,已经被王路换了一批,大都是忠心于常知的那帮人。
反弹的不是没有。
铁血手段,必然迎来反扑。
王路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之前所说只要人死了关系就没了。
但那是因为魏忠贤这种人,大多都是靠着利益和恐吓将人团结在一起的,当然会有树倒猢狲散的境况。
可话又说回来,人活一辈子,谁还没有几个好兄弟了。
尤其是常知这种早年在军队厮杀过的,手底下的人有一部分都是当年并肩战斗过的,自然会有一些还没有被磨平棱角的人,为他报仇。
然后这些人就被抓了起来,一批一批处理。
穿过阴冷森寒的过道,一双双愤怒的眼睛盯着他,但是没什么人冲上来喊一些“报仇”之类的废话。
因为王路早就断了他们的吃食,每天就给一点水续命。
最里面的监牢里,一个被捆绑着手脚的男人靠在墙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
直到王路出现,男人突然激动起来,拼命的挣扎着。
但是双手双脚都绑的结结实实的,他连起身都做不到。
“打开。”王路说道。
跟过来的林果儿连忙掏出钥匙打开。
那边陆文昭已经开始哼哼起来了。
“呜!呜呜!”
陆文昭靠着墙,借力用两只被并拢着绑起来的脚踢向王路。
王路没有躲,腿上脚面上便出现了两道灰印子。
“信王死了。”
看着陆文昭挣扎的样子,王路低沉的声音响起。
陆文昭的脖子向右上方扭动,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迷茫。
“不过还有个好消息,魏忠贤也死了。”王路笑道。
原本剧烈挣扎的陆文昭忽然静止了,只有粗重的如同老牛一般的喘息声,证明他还活着。
“魏忠贤死于信王剑下,信王死于魏忠贤义女魏廷剑下,二人都算是死得其所了对吗?”
王路笑了笑,蹲下身子道:“我刚刚从宫里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下午陛下突然清醒了,所以宝船案我已经全部告知给陛下,而霍维华的那个红丸也被我给戳穿了。”
“现在信王谋逆的案子,陛下已经交给我来办了,诺,这是陛下给我的中旨,北镇抚司镇抚使!”
“你不是说这个世道之所以不好,是因为你不甘心那些废物骑在我们头上吗?”
王路食指竖起,指了指上方,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道:“现在我们上面已经没人了。”
收起中旨,王路伸手将陆文昭嘴巴里面的口球拿了出来,道:“我之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杀了你,说实话我到现在都在犹豫。”
“不为别的,你师妹现在我正用着呢,虽然你背叛了她,但是我看的出来她对你还是有一份情谊在的。”
王路拍了拍陆文昭的肩膀,说道:“现在,你来告诉我,我到底要不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