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昭这才明白王路是在等着他,眼神一凝问道:“你都知道了?”
王路笑道:“知道一些,信王的人去了魏忠贤那边,是不是?”
“嗯。”陆文昭走近之后说道:“今晚酉时,信王请魏忠贤过去。”
“请了这么久总算请到了,魏忠贤还真是够谨慎的。”王路问道:“你们那边安排了多少人手?”
陆文昭摇摇头说道:“这几日信王府周围已经多了许多东厂番子,要是调人必然会被发现,所以我们只能靠你。”
王路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们那边要上个双重保险呢,难得信王这么信任我。”
陆文昭没说话,面色凝重。
王路了然于心,说道:“也可能不是信任我,而是失败的话,就直接跟我撇清关系?反正现在我跟魏忠贤有矛盾。”
陆文昭连忙解释道:“你能拒绝认魏忠贤当干爹,信王非常高兴,专门让我告诉你,只要能杀了魏忠贤,到时候我们的人都会在当天发动对魏忠贤的清算,魏忠贤的罪状现在都已经写好了,就等着你亲手杀了他。”
“反正魏忠贤靠的是皇上的宠信,只要能杀了他,到时候不管皇上有多宠信,都不可能短时间内给出结果,一个是死人没有价值,而且皇上这边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陆文昭信心满满的样子,令王路颇为可笑,这一切到最后,不过是给他做了嫁衣。
陆文昭将桌上的茶水端起来,郑重的说道:“我敬你,希望你能成功为国除贼,将来大明中兴,你就是第一的功臣!”
王路笑了笑,看着陆文昭将茶水一饮而尽,却并没有给予回应。
金鱼胡同,魏忠贤身前摊开了一桌子的金子,金光灿灿的,仿佛真的在发光。
尤其是黄色的烛光,更是让这个房间变得好像是喜爱金银财宝的龙洞。
魏忠贤双手在金子上摸索着,嘴角压也压不住。
“总算等到了,殿下比我还能沉得住气啊。”魏忠贤双眼冒光的说道:“把许显纯身死之时出现殿下令牌的消息,告诉殿下这么久,我还以为殿下不怕呢,嗬嗬嗬嗬,这么多金子,恐怕把信王府都给搬空了。”
魏廷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魏忠贤这么开心的样子了,自从皇上太液池落水之后,魏忠贤就整日阴沉着脸,而且总是心不在焉的。
如今看着,好像是溺水之人,总算是有了一根稻草可以抓着了。
将黄金盘了好大一会儿,魏忠贤才看向魏廷,挑了一块儿递给她道:“拿着,干爹赏你的。”
魏廷连忙双手捧着,道:“谢义父。”
魏忠贤在魏廷脸上刮了一下,笑道:“我收了这么多义子义女,真正能一心为我办事的可是寥寥无几,你算一个,许显纯也算一个,可惜了——”
魏廷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们的人已经将整个京城翻了一个遍,现在已经能大致确定,杀死许大人的两个贼人,逃遁去了东城,但是东城现在正是王路的老巢,北镇抚司五成以上的人手都集中在那里,这么多天了,他们却一个任务都没完成。”
“无论是郭真还是北斋等人,最后消失的方向也都是东城,义父,王路有问题!”魏廷咬咬牙说道。
魏忠贤转了转脖子,仰天叹气道:“小毛猴子一个,也这么不安生,不重要,都不重要,谁来继承皇位才是最重要的,做事情要看到最关键的地方,殿下这边要是没什么问题了,到时候抽调一队人马——”
“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