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处宅院中,厅堂内一群人正在推牌九。
“天九!”
其中一男子将牌往桌上一拍,露出「二四」与「么二」,兴奋的大声道。
“什么运气?”
“又输了,艹!”
“小点声,咱们是守夜无聊才玩的,不是真玩牌。”
散碎银两,零零散散的扔在桌上。
“不玩了,不玩了。我去撒泼尿!”
其中一人输的有点多,干脆借机离开。
“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去什么茅房啊。随便找个犄角旮旯,或者找个花瓶尿进去不就成了。”
牌桌上,有人随口说道。
“我姑妈鼻子很灵的,一点点尿骚味她都能闻到。除非,我想挨一顿藤条。”他对于朋友出的馊主意,直接否决。
“咚——咚!咚!咚!”
“天寒地冻!!”
院外,传来打更人的声音。
清河镇好歹是万人大镇,有更夫提醒镇民防火、防盗很正常。
“丑时了?来来来,再来几把。等会儿天亮,让长辈们看见不好。”一群人抓紧时间,继续推牌九。
“咚——咚!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更夫的锣声响起。
本来有些困意的人们,顿时一个激灵精神不少。
“寅时了?”好半天前,一手天九赢遍赌桌的男人,打眼一扫众人。本来因为锣声精神不少的双眼,变的更加精神。
“阿武呢?丑时上厕所,寅时还没回来?不好,这小子不会掉进坑里了吧?大雨倾盆,别淹死喽!”
他撂下牌九,率先跑向厕所。其余人见此,俱是紧随其后。大家都是亲戚,若是因守夜死人,光是长辈那一关就没办法过去。
一群人不顾大雨,浑身浇的跟个落汤鸡一样,抵达厕所前。
“门口有个人趴着呢!”
人群中,有人眼睛比较尖,一眼看见个黑漆漆的影子。
“阿武!”
那人冲上前,一把扶起黑影。
“有鼻息,没死。”
“灯灯灯!”
后面,有人提着马灯上前。
“妈呀——”
待到灯光照亮周围,抱着阿武的男人,一个激灵直接把人给推了出去。
“吼!!”
伴随着一道如同野兽的嚎叫声,一帮人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四散开来。
“救命啊!”
本来略显寂静的宅院,立即热闹起来,各种嘈杂的声音四起。
片刻,七、八个人,仅剩下一人逃到院门口。
“吱嘎!”
推开大门,正当他迈出一只脚的时候,身后顿时传来一股巨力。
“嗖——”
人,又被不知名的玩意儿给拽了回去。
“啊啊啊!!”
惨叫声渐渐衰弱,直至了无生息。
随后,阵阵咀嚼声通过大门缝隙传出。
“咔哧咔哧咔哧~~~”
可惜,一切的惨叫、杂音,俱是被磅礴大雨所掩盖。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宅院中的咀嚼声停止。
“吼~”
一声声低吼,自里面响起。
吼叫声中,蕴含着不满、焦躁。
“刷——”
一道漆黑的影子猛地跃上墙头,翻到另一处早早熄灯的宅院中。
紧接着,咀嚼声再次响起。
第二天,乐亭县。
时至中午,贺胜才从床榻上醒来。
昨天,与一群师弟们足足闹到下半夜方才入睡。
“天还阴着呢?”
他推开闯出,如墨般乌云依然笼罩在县城上方,稀稀拉拉下着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雨。
“砰!!”
一楼,传来撞门声。
“大师兄,大师兄呢?”
“二楼卧房,咋了?”
“不知道,但是馆主他老人家,让大师兄抓紧回去。据说,出了大事。我不敢耽误,一路飞奔过来的。”
话音落下,贺胜的声音自楼上传下来。
“我先回去,你好好歇一歇吧。”
言罢,他急忙穿戴好衣物,整个人直接从窗户跃下,一路翻墙越屋,直奔金刚拳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