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清河镇守着青山最安全的一条路,我说断你的粮就断你的粮。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真以为没了你张屠户,我非得吃带毛的猪肉?
没有你们山民采集的稀有药材、珍贵兽皮,我们拳馆上下得吃土?开玩笑,大不了少花点钱而已。
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徒弟磕头谢罪,乐亭县老子不去了。我,留在清河镇,跟你们死磕。我倒要看看,哪个商人敢跟你们做生意。
他们只要敢做,第二天老子就让他全家消失。你们可以威胁我,杀光我的弟子,但只要老子活着,山上的人甭想过上好日子。”
麻了,彻底麻了!
张老头知道姓马的,真能干出来这种事。
七、八年前,马垅的外号是乐亭县第一大莽夫。遇见事,只靠一双拳头说话,甭管跟谁有矛盾,一顿老拳下去,没有不服气的。
倒是近些年,脾气收敛许多。或许,是因为坐上馆主的位置,考虑的多了,自然而然脾气平和起来。
“马馆主,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总不能把所有责任,推到我们的头上吧?所以,您看......”
姓张的话未说完,马馆主直接挥手打断。
“好,你告诉我是谁,我就不为难你们。立即把上涨的价格,全部调回原来的位置。”
“不可能!”张老头脱口而出,周边的人愿意找山民做事,不正是因为嘴巴严么。今天要是出卖雇主,他们的收入要减少很多、很多。
一旦收入暴跌,死的不只是一个、两个人。
“磕头赔罪不想,谁雇佣你们又不说。你们是不是真的认为,我在跟你们开玩笑?”马垅从主位上站起身,周身气势骤然一变,仿佛猛虎睁眼,欲要择人而噬。
厅堂内,更是隐隐约约暗淡下去,似乎里面的光,迫于气势产生扭曲。屋子里,除张老头、贺胜二人外,所有人全部打起摆子,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馆主息怒!”
张老头立即低头,他心里头清楚,发怒的金刚馆主,是真的敢杀人。最关键的是,小辫子让人抓住喽。
杀人不是不可以,一定要做好首尾。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金刚馆主再怎么霸道,也不能肆意妄为,可惜偏偏就留有证据。
“息怒?好。想让我息怒,你们一帮人给我二弟子磕头谢罪。然后,告诉我究竟是谁想要他的命。要不然,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
不是,你怎么越来越过分了?
掰扯半天,按照正常进度,不应该是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咱们两家重新和好嘛!
实话实说,张老头整个人都麻了。
今天要是不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怕是回不到山上喽。
大意了,大意了!
他是被这些年不发脾气的金刚馆主给迷惑啦。思前想后,眼看着马垅的眼神儿愈加危险,再不吱一声怕是要玩完。
于是,大脑飞速运转,急中生智在马馆主抬手的时候,大吼一声。
“好,馆主。想要我们磕头赔罪,说出雇主是谁。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哦?说说。”
金刚馆主放下手,重新坐回椅子上。
“打赢他。”
张老头抬手一指,坐在左手边第二排椅子上,浑身汗毛比较发达的年轻人。
“您,总得让我们心服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