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昉笑起来:“宋郎君曾叫少连,之问是后来改的名字。我喜欢少连这个名字,所以一直如此叫他。”
薛和沾颔首,又道:“你回长安尚未前去拜访宋郎君吧?不如今天带我们一同前往?为兄久闻宋郎君才名,也想与他交个朋友。”
武昉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啊!果儿阿姊也一同去吧?少连家的厨娘做引子的手艺可是一绝,夏日有酸梅饮子,秋日有桂花饮子,冬日里的羊乳引子也是极好的。今日我们去喝点桂花饮子,刚好我买了许多点心!”
果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犹豫地紧了紧身上的披袄。
薛和沾似是察觉到果儿有些畏寒,开口道:“娘子可与阿昉一同乘车,她的车上最是暖和舒适。”
武昉也立刻道:“对对对,阿姊与我一同乘车!虽然我的马车今日在姑祖母那里出了点故障,但姑祖母给我安排了她府上的马车,比我那个还要好呢!”
果儿就这么被武昉拉着上了车,镇国太平长公主的马车果然非同一般,不提车内精美的装饰与柔软的蚕丝锦垫,单造车的木料便是上好的小叶紫檀木,车上无需熏香,便萦绕着淡雅清甜的木料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所谓香车宝马,原是如此。
果儿虽感叹,心中却并无太大波动。她对物质一向没有什么欲望,比起香车宝马豪宅美居,她还是更喜欢跟随师父踏遍万里河山,看遍世情百态的肆意日子。
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寻到师父,让生活回到过去……
果儿想着,垂下眼眸,视线却落在马车一角的一处徽记上。
那图案,竟与昨日夜里拾到的那枚印象上的徽记,一模一样!
果儿震惊之下,不动声色地询问武昉:“阿昉,这图案,是什么意思?”
武昉扫了一眼那徽记,不甚在意地说:“那个呀,那是姑祖母府上的徽记。”
果儿装作好奇,又问:“长公主府上的东西,都会有这种徽记吗?”
武昉点头:“对啊,也不止是东西吧,府上的人行事也都是用这个徽记证明身份的。长安城的世家贵族都爱搞这个东西,每家都有一个,太多太杂了,我只能记得住亲近的几家徽记。”
武昉说着,递给果儿一块酥糖:“阿姊你尝尝这个酥糖,这个洪殿翁酥糖是我阿兄最爱吃的!”
武昉说着,向马车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偷偷跟果儿咬耳朵:“你别看我阿兄总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其实他私下里口味就像小孩子,又贪嘴又嗜甜。”
果儿闻言轻笑一声,将酥糖放进口中,心中却如口中一般,没滋没味。
如果昨夜的不速之客中,至少有一人是长公主派来的,那么,是要杀了自己的那个,还是另一个呢?
长公主又是为何要派人做这种事?师父去年突然来长安后失踪,果然与长公主有关吗?
果儿思索间,几人已经到了宋之问府上,巧的是,今日沈佺期竟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