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激我的将!你这小姑娘挺有想法。”张同知再转身看韩先生,“你刚刚给她打什么眼色?”
“没有,绝对没有。”韩先生不可能承认,他率先迈步走。
张同知见他在头也不回,垂首对沈灵竹说:“交货。”
“十两。”沈灵竹斟酌报个适中价格,迅速接过刀转身放回屋,并小声和任氏道:“七伯母,你刚刚听见没,两个三四品兜底,我们一定能救出七伯。”
任氏点头的刹那,沈灵竹已然绕过屏风出门。
门外的张同知早追着韩先生走了,他的手下问:“酒呢?”
“请跟我来。”沈灵竹拽拽大哥,要下楼到后一排二爷爷住的地方拿。
沈先竺想和她说什么,但碍于外人在场并未开口。
他们两人将大木桶内,用棉褥包着的二十个竹筒尽数取出,半醒半醉的二爷爷瞬间坐起,“先竺,小竹子,半夜取它作甚?”
“沈老兄,天降鸿运。”和他住一间的黎老军户笑着将沈灵竹说的,给并州指挥使司同知送去,告知他。
二爷爷沈德贤还有点没听明白,沈先竺靠他耳边说:“只二十斤,我们还有十斤。”
“大哥,帮忙。”沈灵竹自己抱不住太多。
两兄妹在二爷爷迷糊的眼神下,迅速与同知手下做交割,他们根本没有说价格,对方直接给十两银子。
不久,舅舅回来,得知小外甥女二十斤酒卖出十两,不禁叹:“五钱一斤,这价格不算高。
京城好烈的烧酒四钱一坛,金华酒三钱,差不多一二钱一斤。”
“以后卖别人可以调价。”她总不能给张同知报一两银子一竹筒,那纯纯找不自在。
几人互相商讨一下,就散开回去不同的房间休息。
然而天还不亮时,强盯着七伯母的沈灵竹就听见过道里的一连串儿脚步声。
她蹭的坐起,发现睡前喝下半杯葡萄酒的七伯母还睡的沉,她果断穿衣下床。
打开房门刹那,楼下大厅里已经鱼贯出去不少人。
她再站栏杆边扫视,发现韩先生正在下楼梯,对方似有所觉,向她点头算是告辞。
沈灵竹拱起小拳头回礼之际,看见大哥挤过黑色劲装们,与韩先生见礼后要上来。
不想,后者递有沈先竺一块玉佩,让他们确定救不下人时,拿它来擦察使司衙门找他。
待到这些人离开完,沈先竺上楼,将鱼形玉佩给她,“怪道二妹常说找人帮大忙,必须找那些曾经帮过自己的,而不是自己帮过的。”
“哈哈哈,因为你帮助的人多数时候不如你。”沈灵竹基本认同这个。
笑归笑,正事才重“大哥,我们也准备准备,该出发了。”
“嘿,方才黎爷爷去厨上报饭,吃过饭出发,十五里非常快。”走这一路,沈先竺面上已经没之前的急切。
可他们一行刚走五里,经过驿站时看到这里被团团围住,且血腥味儿被晨风送出。
任氏掀开车帘问:“里边在查抄么?”她是见过官府抄小竹子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