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竺不同意:“别别别,娘不能喝,奶娘更能喝,我去喊齐姥姥来。”
“喊我咋了。”姥姥齐氏恰好推门而入,她鼻子灵且也能喝酒,打开酒坛里飘出的酒香,被她捕捉到。
“成了?!”她接过大外孙女递来的半碗酒,只一口就道:“不错,酸涩协和软滑,回味有甘。”
还端着酒的沈先竺看看她的酒,再低头看看自己的,为什么他没喝出这么多感觉。
沈灵竹瞧见,靠近他轻轻说:“我也喝不出来。”
沈先竺看她满眼认真,微微点头:只要不是仅我一个不懂,就好!
“对了。”姥姥品过两口酒,和沈先竺、沈灵竹说去一趟东屋。
两兄妹闻言,动作特别一致的将剩下的酒吞掉,这让姥姥直说“暴殄天物”。
沈妙竹待他俩一离开,才问:“我大伯母同意小竹子前往平定县?”
姥姥点点头,“嗯,她你们七伯母必是要去的,做为主家,有小竹子跟前也有个照应。
事实上,她是属意你去的,但你大伯不同意。”
“为何?”沈妙竹没想到是这样。
姥姥伸手刮刮她鼻子:“因为我家大竹子长大了,脸蛋一掐一团水的嫩。”
老太太没有看到大外孙女害羞脸红,只听她了然的说句:“原来如此。”
唉,大的太沉稳,小的太跳脱,自己以后多半也看不到小竹子会害羞。
不会害羞的沈灵竹,一进正房东屋,就见大伯母在抱着妹妹哄,而旁边的弟弟安静的举拳头在睡。
自家大伯则是在桌前奋笔疾书,听到脚步声后道:“娘子,你和他们讲,我到厅堂去写。”
“好。”胡氏目送他离开,招手让两个孩子过来坐下。
并示意沈灵竹打开炕上一个盒子,里边是上次在京城卖货的五百两银票,并近期攒下的几十两银子。
“五张银票,小竹子缝在衣内三张,先竺两张。
路上,要听二爷爷安排,且……”胡氏细细给两人交代好半天,末了让两人找大伯看地形图去。
沈灵竹蹋出门又倒回来,笑着道:“大伯母,我会将家里所有人都带回来。”
这句孩子性的话,瞬间逗笑胡氏,她揉揉小姑娘的头:“记得每隔三天发一封信,好让大伯母知道我家小闺女每天的努力。”
“一定写,大伯母,不会有事的,这天下间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而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都与钱有关。
胡氏的笑容微滞,养在跟前的孩子,几时变的如此通透?
……
即已议定从速出发,待路引办好的次日天微微亮,山脚就聚集来数人。
沈灵竹先辞别大伯母,又在大伯、师姐、姥姥姥爷一直送离村子两里地,才稍稍松口气。
她身边坐着的七伯母任氏,则是不住叹气。
沈灵竹劝吧,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只有取出热饼劝七伯母吃点,“七伯母,平定县离我们虽然不到五百里,但再快也得走七天。
您这一口不吃,怎么有力气支撑到。”
“唉,我吃。”任氏接过饼,不可避免的又被她塞来一竹简的粥。
沈灵竹道:“银耳八宝粥,我二姐半夜就起来煮,所有人都有份。”
“妙竹有心了。”任氏顿了顿,问:“七天最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