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一点头一也听,最后这句出现时,她的笑容顿时僵住:“什么道理,你们姑祖母出银子建的族学捐给族里,族人自己卖掉分钱,却又让你们五伯再出一次银子买回族学?
“香竹,你怎会有如此想法?”她止住另一些女孩儿的议论,单盯着香竹问。
后看不无紧张的说:“大奶奶,不是我说的,是族里的伯娘婶娘们坐一起讲的。”
大奶奶正色道:“少听她们的胡言,你们自己得学会明辩事非。
为什么其他族人的孩子继续在族学交钱读,而另几家不愿交。
“还有,凭甚自家孩子读书,指望别人出钱?都好好过过脑子。
“今天就到这里,收拾下回来吃午饭吧。”大奶奶提起食盒进屋,心想着趁十九出嫁之机,停掉临时的女学。
院里,女孩儿们有面面相觑的,有瞪香竹的,这女孩儿委屈至极:“我也是听来的。”
事实上,不愿花钱去夏童生族学里读书的几家,一向只他们的闺女在家干活,也不让学女红。
所以众女孩儿才会议论开来,此刻已经有批评香竹的人露头儿。
“你可知,大奶奶和十九姑都是拿着池二叔给的束脩,才不收费教我们。”
“是呢,买的针线从不加价给我们使用。”
“十九姑教的针法好,我们织的花样,很快传播开来。”
这院里的纷纷扰扰,早走出老远的沈灵竹并不知道。
她担心夏柳背几十斤,时间久肩疼,干脆又转去三伯家借手推车。
哪知刚好就沈柏竺一个在家,他出言讽刺道:“我们自己做的不结实。
没得摔倒你这身娇体贵的身板儿。”
“柏竺哥,男子汉大丈夫你是半点不挨边儿,真真小心眼儿。
何时能成事?”沈灵竹也回以颜色,“如异地而处,当初我就不会选择自己坐竹摇椅。
而是,找一位老木匠合伙偷做!”她最后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沈柏竺刷的抬手指向她:“你!真小人。”
“我才八岁,当然是小小的人儿。”沈灵竹转身大步离开。
“我家的推车在地里,没多远我自己背枣也不重。”夏柳心说步行虽慢,但给你留够反悔不买枣的讲错。
沈灵竹摇摇头,和她说:“找根结实的粗棍和麻绳,我们俩抬着走。”
夏柳见她态度坚决,于是依她所说回家拿绳拿棍。
沈灵竹绑好之后,两人一路穿行在村里,不断和人打招呼。
她万分庆幸现在住山脚下,不用每天在村里遇见谁谁,都得喊爷喊伯的。
到底她有劲儿,夏柳又是熟手,两人脚程飞快来到山脚。
然后沈灵竹抓出两个大枣和师姐说:“二姐,它又鲜又甜,我们做个醉酒卖,可行?”
“我尝尝。”沈妙竹吃过,道:“可以做,白酒没了,你得尽快买去。”
“下午就去集上买。”沈灵竹话音刚落,姥姥就从厨房出来说,“我带你去,顺便回家看看,你表弟该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