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拔两块腰牌给你们,十个长期做工的每日工食银三十文。
除却入冬最冷的两个月外,其他月份不论你们能否让每日上工,照付工钱。”陈儒略一思考,附加上条件。
“十个?”沈灵竹和师姐都不愿意,太多,每天她们都需支付三百文,一年就是三十两,比租五年的果田还贵一倍。
陈儒颔首,并且不接受她们减人,说如果不能雇够十个长期工,租地的契书可以领回。
他笃定她们舍不下这片现成的葡萄沟,更知道葡萄酒售价极高。
沈妙竹看他态度强硬,且能从中转寰的庄百户不在,仔细斟酌之后,道:“容我们与耿老东家商议。”
陈儒挑挑眉:“这片果田,不是他专门租给你们的吗?”
“合伙生意,一家出资一半。
我们家不占别人便宜。”沈灵竹听着他的话觉得有几分不对味儿。
随即又想到,最初对方答应的是她们家来看地,可自家又带来耿家,怕是陈千户心里不舒服。
别说,陈儒看到契书时,才发现租地的人不是沈家,他当即质问庄百步为什么与不熟的人还签。
要知道,租出养马场附近的土地,一般情况下没事,但万一有人找他的错处,也是件麻烦事。
如果再挑错的厉害些,还会指责他勾连文臣之类的。
庄百步言说沈家是请耿家出面出钱,打理这边果田的事宜实际还是沈家负责。
陈儒只多想一下,就明白是沈家的进士老爷,提前在防患未然。
理智上他自知如此不算错,但心里到底觉得不舒坦。
所以他又道:“如果连这点家都当不了,你们的合作也不必继续。
十个人,再少的话,就将腰牌交回,交易结束。”
“陈千户,我们愿意全部雇卫所家眷做工,是盼着酿出葡萄酒。
可,一旦后边酿制结果不佳,我们是不赚甚贴赔银钱。”沈妙竹试图争取减少支出。
陈儒坚决不让,还道可以给她一刻钟考虑的时间。
沈灵竹目送他骑马向出口巡视,“师姐,他这反应不太对,是为什么?
好像,他非常不喜欢我们和耿家合租。”
沈妙竹沉吟片刻,道:“或许,他一开始同意,是想由他与我们合作?”
“呀,有此可能。”沈灵竹合掌一击,回忆说动陈千户时的情形,恐怕对方是有此意。
唉,那天沈八姑出现的太不是时侯,而她们八月十六在木屋会面时,又没多问问庄百户请他带着大家先见千户,再租地。
她又道:“现在让耿老东家离开已经不太可能,总不能前脚请人帮忙,后脚又踢开人家。”
“酿出酒后,送他。”沈妙竹叹息,她当时也没深思,而且行动太过快,其实晚几天找耿老东家才稳妥。
从前师父总说事缓则圆,自己应该警醒。
“送多少?我们还不知道这些葡萄最终的产能。
按理加入白糖发酵,正常的葡萄十斤可以出七八斤酒。”沈灵竹念出师姐曾科普给自己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