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显然没打算与他说什么,车夫牵着马准备从他旁边绕过。
沈先竺哪肯放弃,凭着这段时间的锻体成果,再次利落的挡在马前,“还请下车一叙。”
“找死啊你!让开!”车夫可是背靠苗司吏的人,他扬起马鞭做势要抽人,想吓走眼前的少年。
这边厢,拉着牛车调头让路的夏旺,立时丢下牛跑来,只是他想挡在沈先竺身前,却反被拦在身后。
“几人?”沈先竺小声问一句身后。
夏旺趁着刚才调转牛车时,与跟踪的人接个头。
他道:“两人,分出一人回城报信,希望您能多留一会儿人。”
“我尽力。”沈先竺猜到两人大约没有路引,跟踪不了太久。
两人短短几句话功夫,夏旺被之前下车的壮汉抓住后领扔开。
在他还要伸手再抓向沈先竺之际,又被身形灵巧的夏旺撞开,两人你推我挡,壮汉始终摆脱不了夏旺。
这边离城门稍远,他们的纠缠并不影响通行,所以有好些过往行人,停下来看热闹。
一直跟踪蔡员生的人,就靠在最前边,准备随时助一助夏旺。
而沈先竺知道自己不去助夏旺,就是最大的帮忙,他仍站在马前未动。
同一时间,偷偷从帘缝后观察的蔡员生,见车夫忍不住将鞭子捣向沈先竺肩膀之际,立即道:“不能伤他,扶我下车。”
片刻之后,他和沈先竺站在路边,“沈公子,你拦我究竟有何事?
瞧瞧我的手,需要到府城找专门的跌打大夫看诊。”
“蔡师傅,我只是想问一下,近两天有见过我十叔没有。
有人看见他和你在城隍庙起了争执,之后他再没出现在学里。”沈先竺当然不会实言相告,且他也得到消息十叔是往府城方向而去。
蔡员生一顿,他前天上城隍庙偶遇沈满,的确嘲讽过对方送一个风箱都能搞出一堆事,真真百无一用的书生,“他不见与我无关,你可不能信口污我清白。”
“我只是想问问你,知道他的去向否,蔡师傳不会是心虚吧?”沈先竺盯着他着看。
蔡员生自然不心虚,他又不知道沈满究竟去了何处,所以没几句话就让对方找衙役查去,他不怕查的。
说完,就要离开。
但沈先竺不可能让他走,“蔡师傅,既然你说与你无关,还请同我一道上衙门陈明详情。”
“你……真的去报了失踪?”蔡员生刚一说完,就扫见何大户骑着匹青骡飞奔而来,他瞬间明白自己上了沈先竺的当。
可等他再想跑去马车边,还没跑几步就被何大户飞扑在地,挣扎间喊车夫和壮汉来救他。
不料,那两人一见何大户,动也不敢动,还讨好的向对方行礼,他只能爬在地上喊疼。
唉,早知被盯如此紧,就不该被姐夫一激就出行。
何大户咔咔两下帮他接上脱臼的肩膀,“蔡老弟,你都伤成这般模样还要远行,不怕伤势加重吗?
为免你落下什么毛病,还是调养些时日,再出远门的好。”
“何老哥,你都不装一下了吗?”蔡员生干脆坐地上不起。
何大户哈哈大笑:“装什么?我刚好路过帮你接上胳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