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早陪您到南边时偷买的。”庄百步给他满上酒,“听说您今天见到大小沈后,就不舒坦,喝两杯活活血。
好几年都过去了,您得往前看。”
陈儒端起酒一饮而尽:“切,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劝都没劝到点子之。”
“嘿,不就是女人吗?”庄百步想起头儿正是年少建功之队,未婚妻子病逝。
而她那个妹妹小薛氏,不愿代姐嫁入陈家,故意用自己身边的护卫嘲讽头儿好好的文途不走,非得做个武夫,没有进取心之类。
一个打完几场胜仗的少年人,正是意气风发之际,被人指着鼻子贬低,当即忍不住拔剑。
然后还没等动手,小薛氏的高声呼救,引得亲友们对头儿误解连连,搞得头儿至今还没娶亲。
且打那儿之后,自家头儿只要见到女子带着护卫出入,就没个好脸色。
这些旧事,庄百步自然不会明白着提,他只道:“我在当铺遇见大小沈了。
并且答应她们的舅舅,带他进京。”
陈儒眉头微锁:“两个小丫头也去?
委实过于托大,就她们的小身板还进京行商,也不知能扛得住忠国公一干手下的骚扰。”
“她俩不去,待她们舅舅离开后,她们会被身边的亲友护送回家。”庄百步又给他倒酒。
陈儒抬手格住他的动作,“你是想告诉我,她俩身边的人不是护卫对吗?”
“头儿不愧是秀才公,一猜一个准儿。”
“为什么要帮人家澄清?”
“为了你呀头儿,你都二十有一,该成家了。
我看着大沈姑娘就不错,虽然还小,但却沉稳,又会做饭又会做生意。
最主要的是耕读之家出身,符合您的心思,就今天你无故当众甩脸色,换个姑娘家不气哭,遇见后也不会再理我。
但人家不仅没见着生气,还能为生意专门找我谈,大气。”
“乱点鸳鸯谱,我比她大十岁。”自家知自家事,陈儒自己继任父职未再科举,是因为知道自己在科举一途,顶到天也就中个秀才。
但他和父亲的内心,都不希望后人们再做军户上战场,所以父亲当年为自己千挑万选一位文官之女。
可惜对方早逝双方有缘无份,不久,自己父母也相继离世,外边都传言他克六亲。
后来,他无意间得知,传言出自小薛氏。
“才没有,相差还不到九岁。可以先订亲,三年后成亲。”庄百步跟沈八姑说辞神相似。
陈儒摇头:“刚你还说我二十一该成亲,转眼又等三年,到时二十四岁。”
“两年也行呗。”庄百步觉得自家头儿几次亲至沈家买东西,八成是喜欢大沈姑娘那种清冷的书卷气。
陈儒夺过酒瓶:“越说越离谱,好听话是,好像我对个黄毛丫头多么看重似的。
不好听的,就是我恋幼……总之,此事勿再提。
至于你带人进京,只要路上不招摇,随你。现在滚去领十军棍。”
“啊?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