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竺笑道:“蔡家主要做客栈和茶叶生意,别的不沾。
至于夏童生,倒是最不希望我们家里有钱的人之一。
允他接手族学的条件之一是,须待租用我们盖的学舍。”
如今夏家掌着河边族学,但就读的孩子却一天少似一天。
夏童生最怕沈家再度有权或有钱,收回他办起的族学。
他问:“即便你问出蔡员生是夏童生,又能怎样?”
“就这么放了?”沈灵竹不甘心,但大哥的坚持下,只好让舅舅放走人。
尽管蔡员生被夺去图纸匆忙逃离时忘掉拿走风箱,或者故意不拿,她依然念头不通达。
于是次日天刚亮,她已经和舅舅置身在城中,两人找到蔡员生家。
等他出门去早市的机会,将之劫入暗巷之中。
黄宗齐还想开口问什么之际,沈灵竹已经左右开弓,冲着被绑的蔡员生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后者尽管被蒙住眼睛绑住手,却依然能从压住他双肩的手劲上,判断出是黄宗齐。
他呜呜呜半天,在沈灵竹一记拳风直逼他气海穴的瞬间,强烈挣扎。
不想那一拳没有击上他,而扯下他口中的布条,变声说:“蔡师傅,接下来白天黑夜注意点。”
“注意什么?姓黄的,我要去衙门告你们。”
回应他的,是黄宗齐打在颈后的重重一拳。
眼见人摔倒晕过去,沈灵竹赶紧检查有无呼吸。
黄宗齐揉揉拳头:“我都没出手还要去告,不打你老子要白白被告。”
“舅舅,他真的会去告吗?”沈灵竹念头稍通,有点小后怕给大伯找麻烦。
黄宗齐:“他自己摔伤能告谁?
检查下你打的部位有伤痕没。”他掀开对方衣裳,果然没什么伤。
在他看来小竹子的一拳跟挠痒痒似的。
他却不知,沈灵竹其实专挑人体又痛又看不出伤的地方打,要知道她学的体育里可是包含传统武学技巧的。
更何况放假还有回龙观的师父指导,师姐则是押着她背个人体穴位。
接下来,她路掩护着,和舅舅将人送回蔡家门口,伪装成蔡员生踩空台阶摔倒的假像离开。
蔡家人开门时发现人倒在门口,果真以为是不小心摔晕的,但只有当事人知道自己是被打的。
可看遍全身,除却颈后一点像摔伤的乌青,别处疼的地方,没有伤痕。
他气恨不已,但不会冒然找沈家,而擦过药后找到县衙的苗司吏,“姐夫,得把他们抓起来?”
苗司吏:“你有证据是他们打的吗?”
“我……”还真没有,蔡员生道:“姐夫,这风箱仿制要不别做吧?
我看沈家似乎找所有木匠代工,我自己一个人,一天可做不出几个来卖。”
苗司吏颔首:“嗯,你养好伤再说吧。”
蔡员生又问:“会不会耽误县尊的指令?”
苗司吏给他开定心丸:“不会。”
因为只是他借县尊的名义,搞搞沈家,此事不可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