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爷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分的。”
“头回听说。”“以前不知道。”
院子里的其他邻居都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一回事。
至于为什么这么分,其实不是简单的按家长的身份区分的。
这里还涉及到了‘好学生’的标准是什么。
在大多数老师的眼里,成绩好、守规矩、讲礼貌、不提反对意见的才是‘好学生’。
这里面最基础的一项是学习成绩好,此时的情况是:
父母的文化水平比较高的孩子,有家风家教,学习成绩大多不会差,很多都是比较好的。
父母是干部的孩子,学习成绩好的有不少,当然,学习成绩不好的也很多。
父母是工人的孩子,只有少部分人的学习成绩是比较突出,绝大多数都是不太行。
在老师眼里,学习成绩不好,跟‘好学生’的基本条件就绝缘了。
‘得天下英才而教之其乐无穷,得天下蠢才而教之其苦无穷。’
要是守规矩不犯错的话,算是那种普普通通、很不起眼的一般学生。
要是不太守规矩、不太讲礼貌,这就‘后进生’了。
要是再升级到敢顶嘴、提意见这些,那就变成一个‘麻烦’、一个‘问题’了。
反正都是离‘好学生’的标准比较远。
既然在老师眼里算不上好学生,那么入团这样的好事,这些人自然是比不过那些‘好学生’,要往后靠一靠,要多考察考察。
父母是工人的孩子,大多数人想的不是很多,等毕业了之后,进厂上班拿工资养家、娶媳妇结婚生子,知足了。
但是,父母是干部的孩子,在家耳濡目染的他们想的就比较多了。
他们当中好些人觉得这个事不对,选人不能只看平时的‘表现’,个人是什么出身也是要注意的。
否则我们国家会被某些人偷梁换柱。
出身不好的人肯定不同意这样的看法,他们认为个人表现好才是硬道理。
看法不一样,自然也就会有一些小分歧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家玩不到一块,也就会有各自抱团了。
这就是阎解旷说的分成了好几伙人。
邻居们正听阎解旷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
收拾妥当的刘海中扶着自行车,二大妈在车后跟着,夫妻俩准备去医院。
阎埠贵主动搭话道:“他二大爷,光福要是伤得严重的话,让人捎个口信回来。”
刘海中脸上没有笑容,“应该没什么要紧的。”
包大爷不同意道:“阎解旷都说已经头破血流的了,事情可能不小。”
刘海中还不忘显摆他那一套大家长的做派,“打死了最好,书不正经念,尽给我找事。”
二大妈不想在这耽误时间,劝刘海中,“咱们赶紧先上医院看看去。”
包大爷附和道:“先上医院。”
阎埠贵也劝说道,“这次被砸中的是头,还是比较要紧的。”
刘海中在众人的劝说下,就坡下驴,赶去医院了。
邻居陈文茂唏嘘道:“希望不要太严重吧!阎解旷,刘光福是在哪个医院治伤?”
阎解旷手指北边,“就我们学校隔壁的第六医院。”
老地方,老熟悉了,不需要多问了。
一群人也就各回各家了,大冷天的吃晚饭要紧。
李子敬同样回了他温暖的东厢房,继续修改他的稿子。
他的晚餐早准备好了,在小世界里炖的猪肚鸡。
天冷的时候吃这个正好,浑身暖暖的。
现在买猪肉的人都喜欢买肥肉,大清早的就去排队抢购。
买到的肉要是不够肥,可能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太美好。
李子敬现在油水足,他又可以选择比较爱吃的猪肚、猪心、猪脚、猪小肠这些了。
猪下水不是这时候的人的首选,加上缺乏调味料,比较少人跟他抢,比较方便他购买。
吃饭是两个人的事。
还好,涂筠梅最近怕伙食太好了会长胖。
小姑娘心里记着自己男人夸她的腿好,腰好。
她也跟着李子敬一样不爱吃肥肉了。
下班从城南赶来的涂筠梅进屋先闻了两下,“好香啊!”
李子敬已经把猪肚鸡从小世界取出来放在了房里的煤炉子上,“天气冷可以把门窗关紧,不然我都不敢在家里炖这个。”
“要是前院满院子飘香,不说嘴馋的小孩子了,大人也会忍不住流口水的。”
“太造孽了!”
涂筠梅笑吟吟道:“你给我买的红薯,烤起来也是老香了。”
“其他宿舍的人怪我们勾起了她们肚子里的馋虫,说我们宿舍的人是在犯罪。”
李子敬示意她去洗手准备吃饭,“那么点红薯还没有吃完吗?”
“没剩多少根了。”涂筠梅挺开心的,男人已经很贴心的给她倒好了热水。
“那我再给你送一些过去吧,顺便弄一些饼干。”
“不用买饼干了,有一些红薯就够了。”
“红薯吃多了反酸水,吃些饼干中和一下。”
两人闲聊着天,桌上的饭菜也摆放好了。
这时候,刚回来的刘光天在院子里喊阎埠贵,“三大爷,三大爷在家么?”
正在吃饭的阎埠贵只好放下碗筷,走到房门外,“光天啊,你找我什么事?”
排除后院、中院,阎家是最合适问的,刘光天陪笑道:“我爸我妈都不在家,您知道他们上哪去了么?”
阎埠贵手指门外面,“你弟刘光福在学校被人用石头砸破了脑袋,你爸你妈去六院看他了。”
刘光天震惊道:“谁胆子这么大!”
“我们也不清楚,你先上医院看看去吧。”阎埠贵打发道。
刘光天还是会做些表面工夫,“我这就去。”
一个不错的聊天话题,东厢房里的李子敬把这个新鲜事讲给了涂筠梅听。
涂筠梅也是刚毕业的人,知道学校里的好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