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年6月1日,面粉每袋为340万元(法币);6月20日已涨到每袋820万元。’
‘48年12月5日,面粉为180元(金圆券)1袋;12月21日已涨到600元1袋了。’
‘明天的物价,怀着恐惧。’
‘忍受着苦难,希望有一个‘变’。’
有切肤之痛,这才让工人、农民,还有很多原来站在国民谠那一边的教授、学生等人都站到了我们这一边。
这也是很多人没有跟着往南边跑路的原因。
教授一个月的工资只够买半个月的口粮,手里没点美元、黄金、银元这些硬通货的殷实人家,实在是不敢跟着一条路走到黑。
50年4月,这位前辈的日记写的非常实在:
‘经济情形就很乐观了...在这物价稳定的新时代里,我个人也能自给自足了...人是花木,钱是水,有了钱就有精神,我不欠债,就有精神了。’
不夸张的讲,60年前后黑市涨几倍的物价,在解放前的大风大浪面前,连一朵小浪花都算不上。
傍晚。
95号四合院。
阎埠贵和许大茂碰巧一起回到大门口。
许大茂伸手示意阎埠贵先进大门,“三大爷,您今个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阎埠贵左手臂夹着一个公文包,“你不知道最近在大力精简会议啊!”
“可开可不开的,坚决不开;能够在下面开的,不到上面开;可以合并开的,不单独开;能够分片开的,不要集中开。”
“我们学校的很多会也精简了,我这几天都是这么早回来。”
“倒是你,你今天没去乡下给人放电影?”
许大茂扶着自行车跟在阎埠贵身后,“明天就去。”
阎埠贵说起大院里的事情,“傻柱打算明天在院里发喜糖呢。”
许大茂随口道:“他发他的,我不稀罕他那两颗糖吃。”
阎埠贵笑道:“喜庆的事情嘛!你结婚那天,傻柱不是也给你随礼说好话了。”
许大茂恨声道:“甭提了!”
“那天我喝醉的事情,肯定跟傻柱有关系。”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二门处,阎埠贵不以为然道:“你自己酒量不行,跟傻柱能有什么关系了?”
许大茂现在是没什么不能讲的,“我兑了水的那瓶酒被人掉包了!”
“那天您跟我厂里领导同坐一桌的,您亲眼看到了我那时候是杯杯见底的喝,这种喝法换谁来都顶不住。”
说得这么实在,阎埠贵也就信了,“酒不对劲,你还咣咣的往下喝,你不懂得换瓶酒!”
许大茂也有自己的顾虑,“当着您和我们领导的面,我能说酒不对么?我的酒杯能留底么?不合适!”
“我敢肯定,就是傻柱那个混蛋坑的我,害我喝多了出糗。”
阎埠贵安慰道:“没事,结婚的时候喝多了很正常,我没见哪个新郎官是没喝多的。”
许大茂继续抱怨道:“我好不容易才请到厂里的那几位领导,没把领导陪好,我就在领导面前失分了。”
“您也知道我在厂里的处境不是很好,我就指望着这次跟领导把关系处融洽了。”
阎埠贵听着也觉得傻柱这事做得不地道,“傻柱是挺害人的。”
许大茂强调道:“恁缺德!”
阎埠贵对嘴碎的傻柱向来没有好感,“傻柱马上要结婚了,等他办酒的那天,你也想办法把他灌醉。”
许大茂正在想办法整傻柱,但不会在嘴上留下话柄,“我最近忙着下乡放电影,没空跟他掰扯。”
阎埠贵笑了笑,没有揭穿许大茂的虚伪,看见东厢房的灯光亮着,“子敬今天这么早回来。”
屋檐下堆的全是蜂窝煤,取暖可以随便烧,许大茂羡慕道:“李子敬的日子好过啊。”
阎埠贵以为许大茂说的是饭菜,“估计是他的对象小涂今天要过来看他,他早早回家做好饭菜等着。”
没有以点默契,许大茂懒得废话了,“说起来肚子都饿了,三大爷,我先回后院了。”
阎埠贵也不想在院子里吹冷风,“我也有些饿了要回去吃饭了。”
两人各回各家。
前院东厢房。
李子敬正在写稿子,他没有忽悠赖大妈,他真的准备搞好名册登记。
这年头,好些人换了个地方基本上就是断了联系了,找不着人了。
所以非常强调干部、职工的档案。
档案是单位管理保存,都已经知道要找的人的单位了,也就用不着用查档案的办法找人了。
李子敬这次还打算趁机提建议,鼓励各单位备份花名册,或者说是通讯录。
除了方便联络,还有个更大的用处,伪造档案变得更不容易了。
现在的情况,只要档案里的几个证明人帮着作假,基本上是没有问题了。
有了通讯录花名册,搞核实的调查人员就可以多找一些人问话了。
造假难度飙升。
越多人帮着造假,当事人给出去的费用、人情越多,暴露的风险也越大。
这样做了,冒名顶替之类的行为,不能说绝对没有了,但是那些胆子小一些的人就不太敢干、不太敢配合了。
李组长正琢磨稿子的措辞。
秦淮茹下班回来了。
她在前院院子里踌躇了两下,还是决定找李子敬咨询更有准数。
“子敬,在忙么?”
李子敬回应道:“没忙呢,秦姐你进来吧。”
秦淮茹掀开厚实的布帘,又推开房门,“还是你家暖和。”
李子敬把稿子收拾好,“我平常没做饭,节省下那么多煤,就是为了冬天能更暖和点。”
秦淮茹笑盈盈道:“听说你的办公室也没有取暖。”
“我在办公室呆的时间不多。秦姐,你是有事找我吧?”李子敬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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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1:让物价回到48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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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2:不同时间的法币发行数量。
金圆券的更猛,在10个月的时间里,从20亿涨到了130万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