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借住的房间里。
兰谨言扶着腰,“拔秧苗跟以前割麦子没两样,我的老腰都快要断了。”
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涂筠梅皱眉道:“我的腰也很酸。”
“还有蚂蟥,太吓人了!”兰谨言说的时候人都颤抖了下。
涂筠梅也心有余悸,“嗯!我们还好了,秧苗田里很少,他们插秧的大田那里更多。”
兰谨言感慨道:“胡队长真没骗人,拔秧苗也不轻松。”
涂筠梅随口说道:“农活就没有一样是轻松的。”
兰谨言坏笑道:“我记得这话是李子敬讲的。”
对此已经有些免疫了,涂筠梅镇定自若道:“可能是吧。”
见闺蜜没有反应,兰谨言转而说道:“他这两三天都没下乡来看你,难道他上次问的事情出了意外?”
涂筠梅自动屏蔽了前面半句,“可能账目比较难查吧?”
“查账应该叫上我们的,放着这么好的人才不用,真是大大的浪费。”兰谨言自吹自擂道。
涂筠梅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腰,“我们自己工作队的事情都有一大堆,你哪来的时间去查账?”
兰谨言接话道:“我们明天就回学校了嘛,很有时间了。”
涂筠梅语意未明道:“哎,时间过得好快啊。”
兰谨言有些不明所以,随口附和道:“是过得挺快的。”
63年初,只是刚开始试点,主要是查账目,时间都比较短。
明年开始,工作队在乡下待的时间就比较长了,基本上在一个地方会待上大半年。
查账要不了这么多时间,主要是查其他问题,以及培训生产队的干部。
当然,也培训了他们自己,锻炼了他们在学校里学不到的能力。
一些平常上讲台面对同学也会脸红耳赤讲不出话的人,后面敢在大街上拿着大喇叭对一大群陌生人高谈阔论。
这都是锻炼出来的。
在台上面对下面乌泱泱的人,镇定自若的把稿子念完,可以说有非常多人做不到。
不单单是胆量,口条真的是需要机会练的,这样的锻炼机会在学校里很少,只有少部分人有。
下了乡,练的机会很多。
李子敬的小组成员一开始是5个人,接着是10来个人,然后是20多人、50多人、120多人、200多人。
他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练出来的,现在去几百上千人的会场,他能抑扬顿挫的念完稿子了。
正在召开小组干部学习会议的李子敬,听闻张所长来了,连忙到院子里迎接。
“张所长,您的笑脸都不见了,坏消息?”
张所长叹气道:“李组长,这次的确是个坏消息。”
确认没有其他人,张所长小声说道:“已经查清楚了,冯灵峰是潜伏多年的敌特。”
李子敬低声回应道:“不意外。”
“现在能讲冯灵峰具体是怎么回事了么?”
张所长点头道:“已经收网了,我就是过来通知你和邓支书的,其他人等后面的情况通报。”
保密是分级别的,看文件也是分级别的。
“明白。”李子敬是冯灵峰所属单位的主事人,这才有资格提前知晓。
张所长缓缓说道:“冯灵峰和张启莹,俩人是同属一个联络员的情报收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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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教授赵某在冀省衡水县工作的回忆文章。
插图:名医钟某在鲁省乳山县工作的回忆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