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听着柳夫人天真的话语,再看她单纯若二八少女的双眸,三娘心头一酸:“母亲,你可知……”只一句便如鲠在喉,鼻头一酸,眼泪如决堤的江水,收也收不住。看着三娘泪流满面,柳夫人心中不免酸涩,却仍开口道:“阿祝,你父亲头一次为人父,你又长大了,他才不知如何亲近你,阿祝,你主动些可好?”
听到柳夫人温柔哀婉的语气,三娘恨不能将自己知道的以后和盘托出,三娘抿抿嘴角,擦拭眼泪,努力压制到嗓子眼儿的实话,半晌才一字一句说道:“母亲,阿祝也不知如何与他亲近啊,给阿祝些时间学习吧!”
柳夫人无奈的点点头:“也是,阿祝自小便独立聪慧,定能想出法子来同宁郎相处的。”三娘心疼的看着柳夫人,慢慢的点了点头。“母亲,我屋里还有些东西未收好,阿祝先回房了。”柳夫人摆摆手:“那你去吧!”
三娘出门,看到宁海侯站在楼梯口,三娘浅浅蹲了一下,迅速起身走向自己房间,经过宁海侯时,三娘慢慢停下:“母亲竟说我是您唯一的子嗣呢!”
看着三娘嘴角那一抹浅笑,宁海侯不自觉地转过头去:“我自会处理。”
“哦?是吗?侯爷您想如何处理?”三娘凉凉一笑:“是把我那两双可怜的弟妹随意丢到某一个院子里?还是继续糊弄我母亲?”三娘转过身看向宁海侯,目光清冽,唇角上扬却满满的全是嘲讽。
不等宁海侯回答,三娘继续说道:“不论侯爷您如何处理,三娘只愿你勿伤及无辜。”话毕三娘拂袖而去,只余飘逸轻盈的背影。
宁海侯站在原地,面色变幻莫测,半晌才微微一笑,回到柳夫人房里。
三娘回房,一番梳洗自是不提。梳洗毕,三娘斜倚床头,拿了本九州志细细研读。正看得入迷,却发现眼前一暗,抬起头来却发现是画屏站在塌前,三娘尴尬笑笑:“这就不看了。”说完便放下手中书本,拉上棉被,乖乖躺好,看着画屏:“这样可好?”
画屏无奈点头:“姑娘啊!”
“好了画屏,不说了,姑娘我要睡了。”三娘拉过棉被,随后闭上眼睛。画屏无奈转身,回去把烛火一一吹灭,随后合上房门出去帮着罗妈妈收拾行李。
一夜无话,各自歇下不提。三娘忽然醒过来,异常清醒,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外面已是晨曦微露,天,快亮了。三娘轻轻起身,披了件衣服起来走到窗边。
轻轻打开窗户,看罗妈妈已经起身,低声招呼着随宁海侯过来的侍卫搬着这一路随身的箱笼。四下安静,这些声音格外清晰,三娘陷入沉思,这一走便再也没有这样平静的日子可以过了。三娘轻叹一声:“既已如此,便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