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尉告状,最后还告赢了,结果大家都知道,但过程陆珈他们还蒙在鼓里。
后来陆珈也曾去问过陆阶,陆阶却反问她,说沈太尉难道没有告诉他们?当看到陆珈摇头,陆阶便也卖起了关子。
一听到这押粮官靳氏居然就是靳氏的祖父,陆珈顿时就明白了!
“八年前运送西北军饷的押粮官,那就正好是为父亲所率大军运送粮饷的官员,那崇先生在此时把这份东西送过来,岂不是想让我们把这个案子翻出来?”
沈太尉可是当年的大军主帅,这批军饷的损失,直接影响到他后续战事的成败,也造成那么多将士赴死,在沈太尉的心中一定是有根刺的。
而这番因为靳氏作妖沈太尉都不惜下场状告严家,看来崇先生也觉得机不可失,可以趁热打铁一把了。
“一定是。”沈轻舟唰地一下把信纸攥紧,“西北军饷出过问题我早有耳闻,但却不知当时为何压了下来。
“前番我与岳父私下叙话之时,岳父也曾提过,如果在西北军饷之上抓严家的把柄,必然可以给严家以重击!
“我却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些弯弯绕。不过岳父看起来应该是知晓部份内情的。”
别的先不说,靳氏许配给严梁的时间那般微妙,靳淮等一干相关人员又全皆死亡,这些疑点难道还不能说明这批军饷跟严家的关系吗?
陆阶盯了人家这么久,这些肯定知道。
陆珈想了想:“若要翻案,那父亲岂不是最为知情?咱们何不去找他问问?”
沈轻舟看了一眼她,沉默未语。
“公子,易先生来了。”
话刚说到此处,门下何渠就又把脸扭了过来。
夫妻俩对视一眼,同步走到门下,果然只见易喆手握着物事走了进来。
“易先生。”
二人打了招呼,便把对方邀到屋里坐下。
易喆看了看屋里,然后和颜悦色的看向陆珈:“日前之事,少夫人受了委屈,这两日心里可好些了?”
陆珈笑道:“难为先生惦记,我那不算什么,要紧的是沈家的体面。不过父亲都已经出面取得了结果,便都过去了。”
易喆点点头,又看向旁边的沈轻舟,然后把手上的东西递过来:“严家这位大少奶奶靳氏,是八年前给西北大军运送军饷的押粮官靳淮的孙女。
“按照严家的过往作风,此番吃了亏,必然会伺机报复。
“这里有一些靳淮获罪之后在狱中几日的起居记载,大公子和少夫人拿着看看,提前做些了解也好。”
听到这里,陆珈顿时与沈轻舟交换了一个目光。
递过来的文书之上,满满记载着事发那天夜里的大雨,以及随后靳淮被大军将领拿下,羁押在狱中几日的点滴细节,一直到朝中派遣大理寺的仵作前去验尸为止。
的确全是细节!
沈轻舟凝眉看了两轮,缓缓抬头:“易先生怎么会把这个拿来给我?”
“这是太尉大人的意思。”
易喆站起来,难掩欣赏地看起了他:“公子已然成家立业,这太尉府,迟早是要公子来接手的。”
说完他捋着须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