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震在山门外等候了好一会儿,被带到一个明亮的屋室,内里端坐这一人,正是陈仲文:“陈道友,在下浑元宗徐震,奉敝宗掌教之令前来拜会。”
“徐道友不必客气,请坐。”
“敝宗掌教有件事情询问道友,敝宗千原田昨夜被夺,此事可是贵派所为?”
“是吗?”陈仲文神色未变,目光平静如水:“此事并非我们所为,在下也不知情。”
“陈道友曾代表贵组织与敝宗有过约定,只要敝宗不派人相助清源宗,贵盟将与敝宗保持井水不犯河水之态,今为何出尔反尔?还请道友履行前约,将那处灵田还给敝宗。”
陈仲文并未以昨夜浑元宗协助清源宗之事反驳,只淡淡的道:“此事待在下了解后,当给贵宗一个回复。”
“那好,我们就等着道友回复,望贵盟能够履行前约。另外,掌教希望能继续与贵盟保持互不相犯约定。”
陈仲文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在下告辞了。”徐震将这两层意思转达后便转身离去,这里毕竟是人家地盘,他可不想多呆。
待轮守的修士禀告,其已离开山门,陈仲文才缓缓起身,并没有回到那畅饮的大殿,而是返回了府中静坐。
直到有人来传话,说酒宴已结束,他才动身前往。
房间内,徐权与一名女子调戏,不断的上下其手,他显然已有几分醉态。
“徐爷。”陈仲文亦如往常,微微欠身,对此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啊!”徐权怀中女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其粗大的手掌已伸进其内衣中,正肆无忌惮的摸索,醉眼有些朦胧:“仲文,你来了,什么事?”
“浑元宗的人回去了。”
“哦!我倒忘了。”徐权露出痴痴的笑容,竟显出几分憨态:“他来干什么?”
“他们千原谷的灵田被人占了去,来讨个说法。”
“讨说法?”徐权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仲文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的大敌是清源宗,昨夜攻打灵云山,丁家和浑元宗虽有来相助,但仅是作壁上观,没怎么出力,可见他们还是不想和我们为敌的。如果把他们完全逼到清源宗那边,局势尚未可知。”
“目今清源宗虽输了一阵,元气大伤,但实力仍存,一旦他们缓过气来,必然会对我们疯狂报复。”
“趁着现在散修势力空前团结,需集中力量,一举将清源宗除掉,如此才能高枕无忧。否则将来局势生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而要彻底除掉他们,浑元宗和丁家就得尽力拉拢。”
徐权打了个哈欠:“你的意思,要将那灵田还给他?那又不是我们干的,再说别人都已经吞进了肚,谁肯吐出来?”
说罢有些醉醺醺摆了摆手:“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浑元宗昨夜竟派人协助清源宗,也是该给个教训。”
……
清源宗,昏暗的屋室内,胡影泉脸色铁青,拳头紧握,眼角肌肉不断跳动,听完汪乾的汇报,终是忍不住心头怒火,一把抓起旁边的杯子摔得粉碎。
“其他逃散的弟子这两日陆陆续续都已回来了,现宗门只有四十三名弟子,黄庆师弟现在还没有消息,想来已是凶多吉少。”汪乾面色沉重的轻声道。
胡影泉深深吐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懒躺在靠椅上,目光眯起,他此去边西城,原本是想求杨金璋出面,调和与散修联盟的关系。
没想到事未办成,一回来不仅灵云山丢了,自家更是死伤惨重,元气大伤。
汪乾继续道:“散修联盟强攻灵云山,死伤定不在我们之下,但他们人多势众,集结五家之力,每家各有死伤,分摊下来,损失倒也还能接受,不像本宗这般。”
“现在要考虑的是接下来之事,散修联盟占据了灵云山后未必就会作罢。如今局势,他们和我们已是不死不休之势,本宗经此惨败,更不是他们对手了,需得尽快解决此麻烦,不然恐步旭日宗后尘。”
“掌教此去边西城可有成果?杨金璋什么态度?”
提起旭日宗,胡影泉此刻是真后悔了,要是当初不为省那么点灵石,爽快答应丁家条件,没有旭日宗在栖霞山的惨败,又何至于短短时间到如此地步。
“杨金璋提了一个天价条件,我还没有答应,本来想和你们商议,看形势再做决定。不过现在已经晚了,云峰商行那些辖地都已被散修联盟抢了去,我们没有本钱和他谈了。现在只能靠自己。”
汪乾沉吟道:“或许可以请宋贤和丁文祥出面,同散修联盟讲和。散修联盟攻打灵云山之时,浑元宗和丁家都有派人来助阵,虽然并没有出多少力,至少说明他们并没有完全倒向散修联盟。”
“散修联盟之所以毫无后顾之忧倾巢而出攻击灵云山,就是因为已分化离间了丁家、浑元宗,否则不敢如此。”
“我认为当务之急是修复同浑元宗及丁家的关系,只有重新凝聚联盟之力,才能抵抗散修势力。”
胡影泉沉思了一会儿:“就照你说的办吧!”
………
孤子峰,府宅厅室内,宋贤和钟文远相对而坐,正在分析当下局势。
钟文远本在寻觅散修人选,听到灵云山被攻破的消息后便立马赶了回来。
两人正商量应对之策时,门外管家来汇报:“掌教,徐仙师来禀,说是清源宗的汪乾仙师来了,要求见您。”
“知道了,叫徐震先把人带来正堂大殿等着。”
“是。”管家应声而去。
“清源宗逢此大败,这个时候来,如无意外,应该是要求我们联手对抗散修联盟。”
钟文远点头道:“必然如此,散修联盟不可信,从他们连夜占领千原谷行动就可知。一旦清源宗彻底败亡,下一个就轮到我们。”
“我从来没有指望他们会信守承诺,只是不想卷入其中。清源宗既派人来了,且看看他们说什么,文远师兄,咱们一道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