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贤装出一副为难摸样:“既然吴道友亲自上门,那好吧!在下愿意尽敝宗所能,多给联盟一些财力上的支持。”
吴宣正色道:“宋掌教,敝宗要的不是财力支持,而是人手。”
“实不相瞒,唯独这个人手,敝宗着实调遣不了,请贵宗见谅。敝宗山门现在总共也就五六个人,哪去凑人手送到联盟总部去?”
“据我所知,贵宗最近一直在招募散修,应该已经招到好几人了吧!区区五名人手,对贵宗而言绝非难事。宋掌教如果是因为先前已为联盟贡献了灵石,所以不愿再出人手,敝宗愿意将灵石奉还。除此之外,敝宗还愿意负责贵宗人员的薪俸以及将灵云山的修炼室划出来给贵宗弟子使用。”
这个让步条件不可谓不大,此前清源宗一直没能和丁家谈妥就是因为不愿负责其府驻守灵云山子弟的薪俸。
如今清源宗不仅愿意支付薪俸,而且退还上缴的灵石,已经有求着浑元宗派人支援的意思了。
按理来说,灵云山即使再缺人手,也不会少五个人,用不着如此低三下四的,甚至让吴宣不顾脸面耍起了无赖。
想来应该是丁家那边提出了异议,觉得只有他一家派人驻守联盟总部太不公平,清源宗为了拉拢丁家,把他们劝回联军总部,所以才对浑元宗如此厚待,开出了丰厚条件,目的是为了做样子给丁家看。
除此之外,浑元宗若愿派人前往,也可对外显出联盟内部仍然同心同德,进退一致,可使散修联盟心生忌惮,不敢贸然对清源宗发起攻击。
然宋贤早已打定主意,不卷入这漩涡之中,自不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而派人前往。
“吴道友,你看这样行不行?原来敝宗为驻守灵云山的丁家和旭日宗修士每人每月补助十块灵石,现在旭日宗因伤亡惨重,无力支援联盟,敝宗自然不会再给他们补助。”
“这笔钱敝宗照样支出,就请贵宗多派五名人手,由敝宗支付灵石。”
“旭日宗十五人,每月一百五十灵石分摊到贵宗五名弟子身上,每人可得三十灵石。”
这是把自己当要饭的了,吴宣身为清源宗长老,负责坊市管理事宜,边下镇谁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的,如今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心中怒气腾起,面上浮现怒容:“宋掌教,恕我直言,本宗可不是来要饭的,谁在乎那点灵石,我们需要的是贵宗明确与联盟站在一起的态度。”
宋贤也正色道:“这一点敝宗从未改变过,敝宗一直是联盟坚定的支持者和拥护者。”
“既如此,那就请贵宗派遣弟子前往联盟总部。”
“唯有这点恕难从命,敝宗人手紧缺,实在是挤不出人去,贵宗弟子众多,何不多派些人?区区五个人,对贵宗而言那不是轻而易举吗?”
吴宣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贵宗该不会是脚踏两只船,已和散修联盟暗通款曲吧!”
宋贤心下一凛:“岂有此事?是谁在造谣敝宗?其心可诛。”
“本宗收到消息,散修联盟近期很可能对攻打灵云山,恰在这个时候,贵宗袖手旁观,丁家又撤出灵云山,不得不让人怀疑,莫非你们是商量好了的,想把本宗卖给散修联盟来换取你们的平安无事?”吴宣面色阴冷,声音如寒风,带着些许威胁意味。
宋贤毫不畏惧,迎着他的目光,冷笑道:“吴道友这是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敝宗头上了?”
“道友应该不会忘记,当初联盟成立的时候,敝宗就已提出了出钱不出人的结盟方式,并且得到了胡掌教首肯。”
“至于丁家,为何要突然撤出灵云山,在下不得而知。不过丁道友曾和在下抱怨过,贵宗与旭日宗攻打栖霞山时,显然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却未曾与他商议,直接强令其府修士临阵协助。”
“贵宗是不是应该想想自己做的有无问题?而不是一味的指责别人。”
“如果贵宗一定要把和散修联盟暗通款曲罪名强加的敝宗头上,在下无话好说。”
“胡掌教此前在联盟议事上要求敝宗派遣十名弟子支援灵云山,并于七日内给他明确答复,因在下近日往边西城去了,没有及时回复。”
“现在可以告知贵宗了。”
“恕难从命。”
吴宣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角肌肉微微颤抖,他没想到在清源宗面前一向唯唯诺诺的宋贤竟敢如此针锋相对:“这么说,浑元宗是决心要和联盟划清界限了?”
话都到这个份上,宋贤也不装了,他早看吴宣不顺眼了,区区一个清源宗长老,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竟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不派人去灵云山就是背叛联盟?不顺从贵宗之意,就是要和联盟划清界限?吴长老,既然你都能代表联盟了?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吴宣面色瞬间涨红,霍然起身,怒目而视,颤声道:“好,好。”
宋贤可不愿再听他废话,大喝了一声:“来人。”
“掌教有何吩咐?”徐震应声道。
“送客。”
“是,吴道友,请。”
“山不转水转,宋掌教,咱们后会有期。哼!”
吴宣放了句狠话,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傻逼。”宋贤望着他离去背影,小声嘟囔了一句,对于这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清源宗目前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可能转头对付浑元宗。
何况吴宣只是清源宗其中一个长老而已,清源宗有三个长老,还轮不到其说了算。
本来宋贤是准备糊弄几句,好言应对,和和气气揭过此事,可这吴宣却咄咄逼人,明明是有求于自己,却好像发号施令一般。
他就是再好脾气,也难免生出几分火气来。
“掌教,他已离去了。”很快,徐震便去而复返,向他禀报道。
宋贤只点了点头,没再言语,转身去了后院的修炼室内开始了一日修行。
待到感觉腹中饥饿,从修炼室走出时,只见正堂大殿内,钟文远已在等候。
“掌教。”见他到来,钟文远起身迎上去行了一礼。
“文远师兄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听说吴宣负气而走,怎么?没有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