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弟子应道:“没错,黄长老是追那两人去了。叶师兄,宗门情况怎么样?攻打灵云山是否顺利?”
叶云看了宋贤一眼,有些犹豫,略微沉吟了会还是以实言相告了:“云峰商行的护山大阵给我们带来很大麻烦,好在有卡萨尔前辈相助,我们才得以攻破此阵。但仍是死伤了不少师兄弟,光是阵亡的就有十七人,受伤者有九人。”
听闻此言,宋贤与钟文远不禁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惊讶。
清源宗准备的这么充足,连筑基修士都请动了,原以为会是一场十分顺利的攻伐战,没想死伤竟然过半,由此可见,云峰商行的抵抗很是激烈。
这二阶阵法看来还真不是盖的,若是没有筑基修士相助,仅凭清源宗自身还真拿不下来灵云山。
“既然此间余孽已全部清剿,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叶云说罢便踏上飞行而去。
他前脚刚走,就见西北方两艘飞行法器朝此驶来,正是黄庆和林子祥所乘法器。
“好像不对啊!怎么只有三人。”隔着老远,众人见到法器上人影,只有三人轮廓,张宁远立刻皱起了眉头。
宋贤自然也看到了,一颗心立时悬了起来,随着法器距离越来越近,众人已看清了其上情状。
黄庆、林子祥、张毅都矗立法器上,而钟阳却是横躺着的。
“钟师弟这是受伤了么?”张宁远声音不自觉小了许多,空气在这时似乎更加凝重了。
他转头望了眼宋贤,见其眉头紧锁,一脸忧色。
又看了眼钟文远,其面色灰暗,身体紧绷。
很快,那飞行飞行到了近前,望着林子祥和张毅神色,宋贤心里立时咯噔一下,两人都是一脸的沉痛哀伤。
林子祥目光和钟文远对视了一眼,又立马低下了头去,似乎不敢看他。
法器稳稳降落地面,钟文远和张毅一前一后,中间是横躺着的钟阳,双目闭着,鲜血染红了衣裳,其胸口处一个偌大的贯穿性伤口清晰可见。
钟文远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俯下身子,手掌颤抖着摸向钟阳,轻声呼喊了两声。
“阳儿,阳儿。”
呼唤之中,双目热泪已流淌而下。
钟文远和钟阳本是同族叔侄,钟阳自加入青云宗后,便跟着钟文远,两人名为族中叔侄,其情实为父子。
加上钟文远又没有子嗣,因此一直将钟阳当做儿子般看待。
浑元宗众人个个面色凝肃,几名青云宗时期老人都是满脸悲凄,就连程潜、徐震、王唤三名是新加入浑元宗,见此情景,也不禁有兔死狐悲之感。
宋贤心下既悲痛又自责,悔不该让钟阳跟着林子祥去追杀那两人。
回想钟阳自随众人落脚孤子山后,可谓受尽屈辱,先是之前无故被玉渊宗彭愈欺凌暴打,如今又枉自断送了性命。
可怜这么一个忠厚本分的人,竟如此厄运缠身。
钟文远已趴在钟阳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悲怆凄凉,宋贤亦悲从心来,眼中泪珠流转。
林子祥一直低着脑袋,也不言语,十分自责内疚摸样。
张毅则红了双目。
浑元宗众人受此感染,亦都哀伤不已。
“诸位道友请节哀。只怪那云峰商行的贼人太凶残。”黄庆沉默了好一会儿,见众人都一副悲痛哀伤之色,轻声劝慰。
“黄道友,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弄成这样?”宋贤声音低沉问道。
“那飞行法器上逃走的是云峰商行二当家和他妻子,我们追上后,一番交战先是杀了其妻,此人预料已逃不出我们包围,便拼了命,企图和我们同归于尽。其身上携带了大量符箓,甚至还有二阶符箓,一下子全都用上,钟道友也是因此而死。”
“是我没有顾到钟师弟。”林子祥一脸自责声音低沉。
“生死之间的较量,不是过家家的游戏。死伤本就在所难免,林道友不必太自责了,宋掌教也不要太悲痛了。”
黄庆劝解了一句,使了个眼色给那清源宗弟子,两人退到一旁,那弟子便小声向他汇报了这里发生的战斗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