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是有新鲜度的东西。
真正意义上的恐惧,并非是静止的状态,而是变化的动态,是希望变化为绝望的的那一瞬间。就是刚刚胜利还在向着你挥手,美好的未来蓝图肉眼可见的时候,突然所有自以为完美的计划轰然倒塌,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显得那么可笑。
怎么办才好,这种结果可是心操人使没有意料到的啊?明明我的个性洗脑是绝对能控制一个人的行动的!糟糕,记忆的原主人自我意识醒来的话,我会立刻被驱逐出去的!
听不见了,喃喃的声音听不见了,嘈杂的声音听不见了。
就好像精致的糖果屋因为被一个贪吃的孩子发现了,这片空间的一切也被他名义上的主人找到了。完整的记忆如同被蹂躏的褶皱不已的精美糖纸,在现在立刻如飞羽般消散殆尽,心操人使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来自头顶冰冷的视线,不自觉的咬紧了牙关。
他现在很想再使用个性进行最后的一搏,但是不论是理智还是身体都在叫嚣着不允许,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让他一阵阵感觉到眩晕,冰凉的指尖僵硬的好像刚从冰箱里取出来一样完全没有办法反抗,怎么才能反抗啊
心操人使再清楚不过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对比了,对方完全能吊打十个没有个性的自己!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个名为空条城介的男人会是那种心慈手软的类型。面对着试图窥伺自己记忆的人,对方怎么可能会放过啊?
干涩的喉咙感觉到一阵腥甜,心操人使还抱有着一线希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地笑了笑,慢慢睁开了眼睛:“喂开个玩笑欢迎你,怎么样?”
对方显然看起来不觉得怎么样。
空条城介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个雄英高中的学生,血红色的眼睛充满了奇异的瑰丽。说实话,他也没有很生气,也认为心操人使的个性很有意思毕竟这个洗脑的个性看起来有大把文章可做,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工具。
可是,这并不代表空条城介会轻轻拿起放下,即使现在早就被推上风口浪尖,城介也依然本能的厌恶那些破坏他计划的人。而且任谁被陌生人翻看了自己的记忆都会感觉到冒犯,虽然空条城介也因为心操人使的缘故才第一次看到这段记忆,但是这也不是城介会放过对方的理由。
血红的瞳孔盯着自己过分白皙手指游走,看到尖锐的指甲触碰到对方温热的皮肤,那皮肤下鲜血流过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的用了一点力道,听到了心操人使紧促的呼吸声。
他不会是准备在这杀了我吧?开玩笑的吧!不可能!
被两只手狠狠扼住脖颈的心操人使感觉到呼吸越发困难,眼白处渐渐爬上红色的血丝,原本故作不抵抗姿态的身躯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开始了自我拯救的挣扎。
可是人类和非人类之间绝对的的力量差异是不可更改的,就算空条城介那只有薄薄一层的肌肉看起来再怎么瘦削、略显单薄的臂膀再怎么无力,以吨为计数单位臂力让他可以随时捏断这脆弱的骨头。
早知道就不去作死招惹这种大了,我根本没有能够与之一战的能力啊,心操人使渐渐感觉到绝望,缓缓升起的高度让他觉得自己从未离死亡这么近过,哪怕是之前学校火灾的时候心操也是早早就到了避难所!
现在,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心操人使隐约能听到“嘎嘣”的一声响,然后就是重物撞击的沉闷的一声“砰”。
这是什么声音?那里传来的?是有人来了吗?雄英的吗会来救我吗?
视线最后的一刻,是空条城介那张英俊的脸庞,上面那杀意盎然的表情心操人使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毕竟在对方的记忆里,他不知看到多少个人在这幅表情下失去生命。
原来,我,死掉了?
“好弱。”看着被自己甩到一边去的尸体,空条城介因为被心操撞倒的椅子皱了皱眉。于是他默默又找了一个摆在主控室屏幕前的椅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下。
这次记忆被心操人使看见了这件事,说起来是原本空条城介没能意识到的。本来“杀手皇后”三个炸弹,除去设定炸弹、引爆炸弹的第一炸弹,远距离攻击不可被摧毁的第二炸弹,第三炸弹时间回溯和时间重置可是空条城介最自信的能力了。
就算是把时间回溯的这个炸弹放到了雨宫前人身上,空条城介也相信自己一直维持在体表的时间重置可以把所有的针对自己的攻击全部抵消。
可是城介唯一没料到的就是心操人使的能力是如此奇怪的强力控制,奇怪到在城介回应了心操说的话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仅仅是呼唤杀手皇后的名字这两个单词而已。
要不是因为记忆宫殿被不速之客闯入,空条城介体内本能的警报惊扰了一直沉睡的封印,导致作为封印宿主的空条城介被封印中的魔力直接灌到撑醒了,恐怕城介还要再等一会才能醒过来。
虽然到时候等待心操人使的就不是被记忆排斥出去那么简单了,那时候就是黑圣杯中的“此世之恶”来替空条城介招待客人了。
所以总而言之,不论怎样心操人使的计划都没可能成功的,要不是他的个性经历过“圣临”带有一定意义上圣杯的属性,怕不是一开始都不可能突破“黑圣杯”的魔力构造的精神屏障。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现在心操人使人都在那里快要凉了,而且第三炸弹时间回溯还在那个雨宫身上,空条城介自然也是不可能用败者食尘的了。
“”
坐在椅子上看似聚精会神的空条城介,伸手摸了摸衬衫内自己从小一直带到大的项链。金属冷冰冰的触感和空条城介的体温差距并不大,城介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的两三个扣子,顺着银制链子拿出来了那个小小的圆环。
主控室明亮的灯光下让这枚首饰能被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个朴素的男式戒指,只有形状还将将能看,略有些浑浊的质感和奇怪的颜色都让这枚戒指称不上是美丽。戒指的内侧刻了几个字母,那猩红的颜色看上去就是血的颜色,充满了诅咒般的纠缠。
、、、、、、、、。
拉斐尔,这是拉斐尔的戒指。空条城介想,是他一直贴身携带着的东西,就算是在日本变成了小孩子也还是一直带着这个戒指,这个,他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