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水的话,这种下的晚稻基本上是活不了。
三叔家种完水稻,大伯家还没有种完,看着时间快到了,大伯和赵福根的奶奶来说过几次,让三叔家帮忙种两天。但被三婶直接给回绝了。
三叔他也被三婶赶去别的村去种田,赚点日常开销的钱。自己留在家里,喂蚕,扇稻谷。
十多天后,轰轰烈烈的农村双抢战争也基本上落下帷幕,只有田地多,人少的零散几户还在农田里忙着。
村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在经过这场战斗的洗礼,都变成非洲来的难民,一个个的被被太阳晒的黑的发亮。
一些喜欢赤膊上阵的小青年更是被太阳晒脱了皮,看上去明显老了几岁,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被说成二十五岁也有人相信。
随着双抢的结束,平静了许久的村子也变得跟往常一样热闹了起来,晚上在村口乘凉的人也多了起来。
伴随而来的是村子里村争吵也随着村民的空闲下来多了起来,几乎只要到了徬晚时刻,总能看到有几户人家在村里的马路上相互争吵。
这吵架的主力军不是村里的男人,而是村里的那些女人。
一到徬晚做饭的时候,赵福根总能看到两个妇女在村里的马路上,拍着大腿,或手舞足蹈,再或者满地打滚。跟表演街舞似的。
而且还能听到各种国粹从她们嘴里出来,有几个那是骂的阴阳顿挫,非常富有节奏感。而且感情饱满,比起后面那些个说唱歌手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而男人们都是在旁边拉着自家女人,省的自家的老娘们跟对方打起来。这样避免矛盾扩大,毕竟都是一个老祖宗的。
要是男人下场的话都是动手不会动嘴。直接就是拳脚相向,这就看谁家的儿子和亲兄弟多了。
只是两家的女人在吵,吵的最凶,那也没有事,可能过段时间就会合好,要是男的下场动手,那就代表着两家不会来往。
这争吵的原因是为了田里那灌溉的水,比如一户人家早上在水渠筑了一个泥坝,把水引到自己田里。
另一户也想引水,直接把筑的泥坝给扒了,没有引到水不说,还把田里的水给倒流了出去。这两家就吵起来了。
另外还有你家的田在引水的,到了晚上旁边一家把隔开两块田的田埂给开了一个口,把你家的水给引到自己家了,接过这两户又吵起来了。
一个夏天基本上是在为了一口田水在争吵。那是相当的热闹。只要一吵架,基本上村里围观的人都来了。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可能是村里传出三婶下学期要去村里的小学再一次的当老师,村民现在对三叔家是相当照顾,只要三婶抗着锄头去放田水。
村民基本上是让三婶优先把她家的田给放满,等三婶走后,要放田水的再继续争吵。那就是看谁有耐心了。
你筑坝,我给你扒了,你刚扒,我又给筑好,来来回回的相互拉扯。主打的一个就是我不能吃亏,必须我先来。谁也不让谁。
双抢结束后,又到了交夏粮的时候,现在的公粮还是一年两交,分别是夏粮和秋粮。
到了交公粮的日子,一大早,还不到五点钟,随着闹钟的声音,赵福根打着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
就在昨天徬晚吃饭的时候,三叔就跟赵福根说过明天要去交公粮,还让赵福根明天早点过来帮他推双轮车一起去镇上的粮站。
等赵福根到了三叔家,三叔已经把装谷子的麻袋搬到双轮车上。满满的一车,堆的有两米多高,没有两个壮劳力根本就拉不动。
“三叔,你都已经装好车了啊。”赵福根打着哈欠,对着还在用麻绳绑车的三叔问道。
“嗯,快去吃饭,趁着太阳可以出来,我们多走点路。”三叔一边系着麻绳,一边回道。
赵福根也没有拖延,直接进了屋里吃早饭,三婶和甜甜两个也在拿着筷子在吃。
这不是三婶也要去镇上粮站,只是现在蚕已经脱了三次皮了,食量也大增,一天要吃一双轮车的桑叶。三婶这是一早要去地里掰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