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昕的建议下,多余的随从、部曲就被安置到缑氏山下安营扎寨。
楼桑刘氏多年来一直在经营这片馆舍,又几经扩建,安置数千人挤一挤还是没问题的。
安顿好了各自部曲、随从之后,各人各自行动。
刘昕、刘备、公孙瓒三人先携带大批美食、美酒,先去探望老师刘宽。
刘宽去年又被任命为太尉,再次位列三公,足见刘宏对这位汉室宗亲重臣的信重。
不过老头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样子,看到三位高徒第一时间赶来探望,露出欣慰的笑容。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老师一人独酌,颇有古之饮者之风!”
听到刘昕的调侃笑声,刘宽又懒洋洋的反驳道:
“老夫收了那么多徒儿,一年也难得见上一两个,家中酒窖眼看就要见底,哪里舍得再喊别人来跟我抢酒喝?”
刘备、公孙瓒非常喜欢刘宽的随和性格,两人对视一眼也笑道:
“老师这是怨我们来的少了,今日就将老师的酒窖重新给塞满了,也给其余师兄们做个榜样!”
“且!”
刘宽满意的接过其中一坛酒,打开嗅了嗅,万分满足的笑道,
“你们那些师兄可比不上楼桑刘氏、辽西公孙氏豪富,尤其是你们傅南容师兄,他自己家人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刘昕也极为马屁精的将带来的诸多美食献上。
既有各类肉脯、坚果、蜜饯、果脯,也有罐头类的食品,还有一大罐纯净的蜂蜜。
刘宽有些惊讶的打量这些事物:“太平郎,你送来这些怕是有些奢侈了吧?”
刘昕轻笑道:“都是学生自家所产,蜂蜜也是我家自己养蜂酿蜜,如何谈得上奢侈?”
“哈哈,那老夫真是享福了!”
刘宽对这几位学生的美意也不拒绝,他一边品尝美食,一边喝着美酒,非常得意的说,
“老夫真是有福气呀,能从卢子干手里硬生生抢先收你们为徒,一个个功勋卓著,不愧是老夫的弟子。”
边喝边聊一个时辰过去,四人喝完一坛美酒,刘宽当即不客气的撵人:
“好了,好了,喝完一坛美酒就可以了,赶紧去卢子干家里,我这里不管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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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饶还是那个老模样,明明是为晚辈考虑,偏偏还不愿意让晚辈欠他的情分。”
卢植先是无奈的说了刘宽几句,又仔细打量几位徒弟有无受伤,看到都是完好无损才算放心了。
随后卢植又跟刘备、刘昕、公孙瓒询问了与鲜卑大军作战的经过,指出了一些三人疏忽的地方。
谈论完这些事情,卢植才神色郑重道:
“伯珪以勇武之名受朝廷看重,故而拔擢其为辽东属国长史,六百石官职,谢恩之后便可去赴任。
伯珪性格勇武耿直、嫉恶如仇,收拢士卒之心我不担心,塞外鲜卑、乌丸更非伯珪的对手。
昕儿今年才十六岁,还有四年才会举孝廉为官,倒是阿备你如今的身份让我和朝廷都有些为难。”
看到刘备、公孙瓒眼中疑惑,刘昕皱眉思索,顿时醒悟道:
“老师,莫非是朝廷看重阿兄勇武,意欲让阿兄前往边郡为官,却又因新封侯爵,不好让人议论苛待功臣?”
卢植郑重地点点头,又看向刘备,轻声道:
“玄德,朝廷素来选官以司州、兖州、豫州、徐州、青州为上,以荆州、扬州、益州、冀州为中。
幽州、凉州、交州分属大汉边郡之地,素来被视为选官下下之选,不过我却以为建功立业只在边郡。
若是选在中原腹地为官,对你而言终究是有些大材小用,委屈了你这一身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