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此皆是幽州士民之功!于朕何加焉?”
刘宏难得的清醒一下,知道这是幽州士民的功劳,他开怀大笑道,
“若非阿备贤弟射杀和连,岂会有如此的旷世奇功?这才是可喜可贺。”
旁边侍立的张让,机灵的眼睛一转,笑容可掬的躬身道:
“前汉武帝时,冠军侯封狼居胥;本朝和帝时,窦宪窦固勒石燕然,世人皆以为不世奇功。
如今陛下当国,泽披天下万民,鲜卑数万大军弹指可破,檀石槐身死国灭,又远胜过二者远矣。
尚书云: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此番大捷虽是幽州士民奋战之功,也赖于皇帝垂拱于殿陛之间。”
刘宏听得不由大笑起来:“哈哈,此言倒也有些道理!”
常侍郭胜见状,更是也挺身而出,慷慨激昂道:
“士人、清流时常抨击我等宦官误国误民,更是屡屡以下犯上指责陛下昏聩,说甚么他们士人清流才是忠心为国。
如今陛下也未任用中原士人,便有如此文成武德旷世奇功,窦宪窦固北伐匈奴所未及也,足以堵上清流士人的嘴巴。”
宋典也连连附和道:“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连大汉的小儿都知晓所谓的清流浑浊如泥,若是陛下真的任用他们,哪里会有今日大捷传来?”
“嗯——”
刘宏志得意满的点点头。
对张让、赵忠、郭胜、宋典等人的吹捧非常满意,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
舒服的呼了口气,感受着光华殿内清风徐徐,刘宏又忽然感慨道:
“这次能有如此大胜,少不了我那阿备贤弟,他给朕挣了脸面,一定要好好赏赐才行。”
“陛下,殿外卢尚书令求见!”
听到门外小黄门的传唤,刘宏心情愉悦的赶紧挥手道:
“快快将卢师请进来,若非卢师教导朕的族弟,朕的师弟,怎会有如此大功于朕?”
“臣卢植拜见陛下!”
规规矩矩的行礼之后,卢植丝毫没有提及幽州大捷的意图,反而拿出一摞奏章进谏道,
“陛下,年初陛下置騄骥厩丞,领受郡国调马。豪强大户囤积居奇,马一匹至二百万钱。
当今朝廷虽赖于青州晒盐之法岁入大涨,却也难免灾祸连连,依旧是捉襟见肘,陛下当戒之。
四月交阯刺史朱俊讨交阯、合浦乌浒蛮,大破之,至今捷报传来已有两月,而未见朝廷颁发赏赐。
数日前兖州、司州五六郡国雨雹,冰雹大如小儿拳头,百姓多有死伤,稼禾受损严重,还望陛下多以民生为重。”
“哎,卢师忠心为国,诸番谏言朕已知晓!”
刘宏也不生气,亲切的上前拉住卢植双手,笑吟吟请他入座,和声道,
“今日大喜捷报连连,就暂且不要谈这些扫兴的事情,莫非卢师不为阿备贤弟所建奇功而高兴吗?”
“陛下言重了,臣当然是为阿备立功高兴的!”
卢植面色不见丝毫兴奋,依旧是平静的拱手道,
“然阿备之功乃是凭运气获得,此乃天假其手立功之于陛下,更多也是靠着陛下洪福齐天方有此功!”
卢植虽说性情忧国忧民,也不是那种喜欢触人霉头的人,既然幽州大捷让刘宏那么兴奋,他也不会故意扫兴。
连卢植都这么会说话,让刘宏心情越发愉悦,他拉着卢植大笑道:
“正好,卢师身为尚书令,正好咱们一起商议一番,应该如何给阿备贤弟,以及幽州士民功勋卓著者颁发赏赐。”
就在刘宏拉着卢植商议如何赏赐时,皇宫之外,大将军府中也在谈论幽州大捷、檀石槐身死,以及刘备的功劳。